见到此景,车夫打扮的唐盛第一时间跑到华兴身边,低声问道:
“主公,看来对方要撤,咱们追是不追?”
“不用追了。”
华兴一边眺望敌军,一边摇头回道:
“万一对方另有伏兵,咱们反会陷入被动。通知兄弟们,即刻返回许昌。”
……
一个时辰后,华兴乘坐马车回到了许昌。
入城后,他并未前往军营,也没返回宿地,而是让唐盛将马车赶到了一间空无一人的四合院内。
车子刚一停稳,唐盛便是一脸困惑的道:“主公,咱们来这儿干嘛?”
“嗯,我打算把这儿变成一所牢房。”下车后,华兴一边打量院落,一边如实回道。
“牢房?关谁啊?”
“当然是关重要的犯人了。你速去调拨一百兵士来此看守。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出入此地。”
“遵命,末将这就去办。哎?犯人什么时候到啊?”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赶快安排守卫就是,申时之前务必办妥。另外,把马车给我留下,我等下要用。”
听主公如是交代,唐盛也不便多问,将马鞭交予华兴,独自离开了院落。
待唐盛走后,华兴第一时间关上了院门。
紧跟着,他便来到马车尾部,坐在地上叮铃咣啷的拆卸起车厢底部的挡板。
这块挡板是华兴昨晚才命人钉上去的,拆卸起来并不费力。
木板刚一移去,在车厢底部的夹层中就露出了三道人影,分别是杰西卡、威廉和武田结太。
这三人不仅被绑了手脚,嘴里还塞着棉布。
仿佛三具尸体般,整齐的躺在夹层之中。
时隔半日终于又重见天日了,三人纷纷眯起双目,适应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三位怕是憋坏了吧?呵呵,我这就抬你们出来透透气。”华兴边说边将这三人从夹层里抬了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他并没有解开三人的绳索,只是抽去了堵嘴的棉布,给了他们张口说话的机会。
“姓华的,你都把我关出幽闭恐惧症了。快给我解开绳索,让我活动活动!”刚从夹层里出来,杰西卡便如机关枪般,突突突得叫唤起来。
“呵呵,绳索我是不会解的,原因你们也清楚。”
将三人全部移出后,华兴席地而坐,与三人围成一个小圈:
“对了,今日跟我一起去见了你们的队长,各位作何感想啊?”
此话一出,就见对面三人是神情各异。
有人沉默不语,有人眉头微皱,还有人面露失望、摇头叹息,似乎对今日的会面均不太满意。
但让他们就这么服软,那绝无可能,很快就听威廉回道:
“我觉得陆队这么做……很正常,没、没问题!我们每个人在出发前,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若换做是我,也、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呵呵,还在这嘴硬?行,你们都是铁石心肠,华某佩服、佩服!”
轻笑着摇了摇头后,华兴便不再搭理威廉,而是扭头望向了刚刚摇头叹息的武田结太。
通过近日的打探,华兴已知晓武田结太并非m国人。
而且在这六人之中,就属他和陆普的关系最远。
所以华兴很清楚,想要实现零的突破,武田结太绝对是最佳人选:
“武田君,你也这样认为吗?陆普这么做,你真的一点意见都没有?”
听过华兴的询问,武田结太当场皱眉抿嘴。
似乎有些犹豫,但不知该如何作答。
见到此状,坐在一旁的威廉立刻抢先说道:
“武田君,他今天安排这一出,就是想要挑拨陆队和咱们的关系,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
“挑拨关系?呵呵,你要这么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听过威廉的言辞,华兴却缓缓摇起了脑袋:
“说句心里话,我今天真是去找陆普协商退兵的,想以你们三个换取一年的和平。我可以对天发誓,这绝对是我的首要目标,只可惜未能如愿……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张辽和吕玲绮。为了给他俩做通工作,我真是没少费口舌。”
“哼!若真是如此,你为何要带上我们啊?”威廉又半信半疑道。
“面对任何事情,我都会做两手打算。虽然我是冲谈判去的,但陆普会不会答应,还得两说。万一他不同意,我更希望你们能亲耳听到他拒绝的理由。因为若由我转达的话,你们八成不会相信,甚至还会怀疑是我在诋毁你们的队长。”
在这件事上,华兴还真没说谎。
他这次去跟陆普会面,首要目的就是协商停战一事。
只要陆普答应此事,他便会将所有战俘释放。
但俗话说的好,天有不测风云。
为了让这次会面无论如何都能有所收益,几经思考后,华兴还是决定将这三位战犯一起带上,也让他们听一听陆普会如何答复。
如果陆普同意,那就皆大欢喜,每个人都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但如果不同意,华兴便可利用此事去策反三位战犯,也算是没白跑一趟。
而在出发之前,华兴也猜到陆普定会检查自己的马车。
所以他才命人改装了马车,将战犯藏在了车底夹层之中,骗过了陆普的双目。
“听、听了又如何?在我看来,陆队的决定毫无问题。武田君,你可千万不要中他的计啊!”作为陆普最忠实的部下,威廉始终站在陆普的一方,脸上也充满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