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执意想着黎北辰,那你以后的生活……只能是这样!”

“等等!”在几乎反手带上门的那一瞬,慕遥突然出声叫住了他,她的嗓音很低很轻,迟疑地顿了一秒,才喃喃出声,“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重复出他适才引导的问题,无可奈何地做了让步。

停脚戒。

他缓缓地转回身来,静静地盯了她数秒,终于嗤讽而笑:“你真的想知道?”

“嗯。”慕遥重重地点头,隐藏着眼底的恼然别过脸,“你说吧!”

“那天,淡淡地出声,他说得很缓很慢,看着慕遥执拗低头的身影,他突然觉得所有的复述都变得没有意义。于是,他陡然话锋一转,“其他人都死了,我自然就能活下来。”

轻描淡写的语气,简洁凝练的概括。

当天的惊险和血腥,完全只字未提。

“?”慕遥讶然地抬头,眼底有不耐,也有疑惑:这就说完了?他费尽心机把她抓到这里,又威逼恐吓地让她跟随自己,归根结底,不就是为了找寻同盟和倾听者么?

怎么她问了,他反而又不说了?

矫情!

慕遥忿忿地想着,却先行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慕遥,我的世界里,不是卖乖和服软就能解决问题的。”笑笑,平静而浅淡地概括,“你刚刚已经错过了机会。现在再问……已经晚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慕遥试图叫住他,可回她的,只是船舱门被大力甩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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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外。

下属正站在船头抽烟,身体依靠着锈迹斑斑的栏杆,伸指弹了弹手中的烟蒂,于是那残余的烟灰,顺着风向一路飘扬,最后全部没入海水之中……

他身上惯穿的西装已换下,已改成松散陈旧的衬衫,再这么一口又一口地抽烟,像极了本地的渔民。

这样萧条又凄惨的状况,是和下属们都前所未见的——已是名义上的“死人”,而随行效命的下属,也只剩下了不超过十个。要怎么卷土重来?

“先生!”听到甲板上传来声音,下属连忙回头,看到的第一眼便反射性地站好,“我们真要用这船去美洲?好像太陈旧了……”

他拍了拍旁边同样锈掉的船舷和钉板,喃喃地提议:“其实我们剩下的钱,买个游艇也是可以的!如果今天另外的人顺利回来,那我们别说是游艇,就……”

下属心算着资金的数目,只是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就是要这种最普通的。”出声,眺望着远方苍茫的海面,目光悠远而深邃,“谁能想到,我们会在这样一艘船上?”没有人会排查到这里,也没有人会发现他们。

安全,是最重要的。

“也对……”下属淡淡地答,目光依旧盯着港口的路,等待着其他人。

可是,许久都没有消息。

“我去看看。”隐隐不耐,终于按捺不住率先出声,同时指了指船舱的方向,“一个小时之后,她的药力就该过了,把她绑起来,别让她乱跑。”

什么“你一辈子都得这样”的话,当然都是骗她的。

他怎么舍得?

让她酸麻不能行动的药物,药效总共也不过才两个小时。

“好!”下属点点头,目送着走向船梯。

“还有,”他在步下船梯的前一刻再度停脚,微微回头,唇角带着清浅又平静的笑容,“如果我两个小时还没回来,你就把她杀了,自己走吧。”

“先生!”

“记得帮我报仇就好。”他打断,已经想好最坏的结局,也做了最后的安排,“至于她,是肯定不会替我报仇的,所以……索性把她杀了陪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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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则她生;

他死,则她必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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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来到“事发地”——

位于远郊的某个度假村。

这里的环境已一片狼藉,原本宜人的风景中,沾着浓郁的血腥。默默地掏枪,打开了保险阀,已保持警备的姿势,然后才慢慢地走向里面……

他不能就这么走!

他需要钱,需要东山再起的资本。

于是他选择了这里——表面上的度假村,其实一直是暗中偷渡黄金,秘密买卖的地方。这里属于政\府的“不管地带”,黄金买卖的数额惊人,但都不合法……

他想到带走这些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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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木丛的对面隐约传来窸窣声,一派警觉,猛地跃过去,枪口直指对方的脑袋,几乎要反射性地开枪,却在看清对方的脸时硬生生地刹住。

是他的下属。

他胸口中了两枪,鲜血横流,意识已进入弥留之际,手却还滑动着,时不时碰到旁边的灌木丛……这就是刚刚听到的那些窸窣声的由来。

“先生……”看到的那一秒,他的眼神不禁发亮,回光返照般地看过来,手紧紧地握着的裤管,“您……您……”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偷袭……他们只剩下两个人。”下属的嗓音断断续续的,说这些话,就已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可是我们的人……已经没了。带不走黄金……”

“他们在哪儿?”他紧了紧枪口。

“在……”这回下属没有来得及说完,他刚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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