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有糜烂,尤其在那种忽明忽暗的镭射灯光的魅影中,制造出暧昧惹火气息的夜店。
服务生的更衣室,苏默凝换好了工作服,看着镜中,不着脂粉却依旧眉清目秀的自己,轻轻点头。
‘砰’的一声,更衣室的门被重重的推开了,西服革履的男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默凝,这次真要救命了,全场你最激灵,连火并都暗中帮忙解决过。这次,你可不能袖手旁观,那些人我是真得罪不起呀!”
“陈经理,什么事儿啊?您慢慢说!”
“二楼最大的包厢,三位老板点了玫瑰的台子,可玫瑰今天大姨妈,请假了!”
“那您逼她去呀!找我干嘛?我又不是......”默凝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话说一半顿了顿,那个‘鸡’字还是没说出口。只见她清了轻喉咙继续说道:“您明明知道我有自己的理由要避讳豪门中人,这场我可救不了。”
“我说小姑奶奶,我是真没办法,一来,玫瑰有什么后台,你不是不知道?谁敢逼她呀?二来,这乐巢除了你,谁能跟她比姿色呀!当然,我没有让你去接客、陪客的意思啊!只是单纯的觉得,你有能力说服那三位老板少爷高抬贵手,小事化了,哪怕乐巢全部免费......”
“这些,你自己可以去说呀!”
“你以为我没试过呀!没人买账,所以,我才想到你。”
“可我......”
“没有可是。”陈经理劫过一个服务生的小推车,摆在默凝跟前。软的不行,唯有动硬的:“今天,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不然,我就说是你不懂事,得罪权贵,给乐巢找麻烦。到时候,就算查出真相,我不好过,你们兄妹也别想安安生生的。”
陈经理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不禁小声嘀咕着:“给脸不要脸。”
默凝吹出口怨气,这烫手山芋,不接也的接。五年前有太多次,两年前也有太多次,这次她不想再给苏默诚找麻烦。况且,现在,苏默诚已经不是只手遮天的黑色社团的太子爷,只是保镖。
反正,她苏默凝的主业不是打工小妹,最多不就是换别家嘛!她拼了。
乐巢的二楼,两年来,她第一次上来,俯视着一层缭绕的群魔乱舞,暧昧饶人,有种看破纷扰红尘的错觉。
最大包房的门前,默凝站稳脚步,整理了一下衣服,将洋酒放在托盘上,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推开了房门。
房间中,烟雾缭绕,几个身材惹火,衣着暴露的妖娆女人正围着两个男人竭尽所能的扭动着腰身,魅惑,野性,更让男人们的眸中闪耀着yù_wàng的因子。
然,大门被推开的一瞬,所有的动作停止,所有的眼光齐刷刷的投了过来。包括窝在沙发中,翘着二郎腿,独自饮酒,笑容可掬欣赏着,没有流露半丝邪念的男人。
默凝脸上挂着微笑,张开口,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当看到三个男人的脸时,托住托盘的手垂了下去。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贵宾房,霎时间,默凝的世界天崩地裂。
贵宾房内惹火的音乐戛然而止,而她的脑袋却嗡嗡作响。
看着熟悉的三张脸,她脸色苍白,全身的血液似是凝固了。不过,她反应到也不慢,立时垂下头,弯腰蹲下身,一边道歉一边收拾玻璃碎片。
“对,对不起!”她结结巴巴的说着,声音动作略显机械。
这三个男人出现在她人生的不同阶段,与她有不同的嫌隙,任何一个,此时此刻,她都不能见。
被妖艳女人们缠住的两个男人,一个面无表情,另一个笑的坏而不厌,自然的窝进了沙发中,那些莺莺燕燕则似蜜糖般粘着他们,跟着一起窝进了沙发中。
说实话,镭射灯忽明忽暗的,两个男人与辣妹互动的正起劲,被扰了兴致,没有心思注意一个小小的服务生。
而一直窝在沙发中的男人不同,他的位置正对大门,恰好,他的职业注定他眼光的独到。所以只是一个瞬间,他就扑捉到该扑捉的东西,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是谁。与此同时,他唇边弯着的笑消失了。
他依旧舒适的窝在沙发中,靠的相当优雅,也没有起身追问的意思。然,握住高脚杯的手却在不停的收紧,一双分外闪耀的眸子始终紧紧的盯着女人不放,瞳孔在不停的收紧。
他浓密的眉微蹙在一起,鼻梁直挺甚显高傲,两片唇轻抿在一起稍显性感,也稍稍展露着他的不满。
他不懂,身为安氏的总裁助理,她没有理由来这种地方打零工。他不懂,他追了她两年,她都一副高姿态,让人错以为她是高不可攀的神秘天使。
可现在算什么,到底是他高估了她,或者是根本不了解她。
两年,她是他安以谦看中的人,是他把她从一个前台接待训练成他的助理,他花费了多少心思,其中的共同经历数不胜数,说什么他也不承认自己根本不了解她。
另一边笑的一脸狡黠的男人将以谦稍有变化的神情尽收眼底,饶有兴致的目光跟了过去。
那份专注又带着几分怒意的目光有点意思,两年了,在夜店,不管是妖冶妩媚的,还是刚入欢场的纯情俏佳娃,安以谦从来没正眼看过女人一眼,更别提能触动他的情绪,而且还是这种负面情绪。莫非今天,他要开荤。
男人这样想着,将视线锁定在门前收拾残局的女人身上。蜷缩在一起的身影,看上去气质不错,不同于普通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