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月也帮腔:“就是,弟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文兴原本有着大好的前途,还不是为了救你而没了双腿?你说这话不是往他心口上插刀子吗?”
每次宋文月都会将这件事拿出来说,只要一提这件事,白薇就会矮宋家半头。就算是有什么意见,也全都说不出口了。
姜蝉似笑非笑,她仔细看了一眼宋文兴:“宋文兴,今天你妈和你姐姐都在这儿,你自己扪心自问,当年你到底是想救我,还是想救站在我旁边的孙妙?”
“我记得当年那场泥石流,孙妙是站在我后面半个身位的。你若是想救我,最后怎么和孙妙站在一起?”
姜蝉手指敲打着桌子,一字一句像是敲打在宋文兴的心上。
宋母哭嚎:“白眼狼!我们文兴为了救你,腿都没了,你如今想翻脸不认人了!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姜蝉似笑非笑:“老太太,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当年的事情,他宋文兴心里最是清楚,到底是什么,你不妨自己问问他。”
“知道自己被截肢,前途也保不住,就想要拖不相干的下水,来负责自己未来的一辈子,哪来的这么大脸?”姜蝉稍稍换了个姿势,语气很是嘲讽。
姜蝉这些话都点到了宋文兴的死穴上,他铁青着脸:“过去的事情还拿出来说做什么?”
姜蝉拍手:“你们可真是双标,我不能说过去的事情,可你们却一次次地拿这件事出来压我。怎么,恼羞成怒了?”
“正巧你们都在,”姜蝉打开文件袋:“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签字吧。”
听到姜蝉说要离婚,宋母扑过来两三下就撕扯干净了。
“你做梦!你把我家文兴害成这个样子,你还想离婚?你这辈子就该给我们宋家当牛做马!”
姜蝉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她一把拨开站在她面前的宋母,老太太直接被姜蝉拨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我现在在问你?宋文兴?当年你明明是为了救孙妙,结果却栽到了我的身上?我为了你们宋家?这么多年什么委屈没受过?你若是真的为了救我,我也认了?可很明显你不是。”
姜蝉顿了顿:“我今天既然找上门,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这个小号里的内容我全都有?说来还要感谢你提供的证据?别逼我撕破脸。”
“我是无所谓,可孙妙是有老公的人,要是我将这些捅到她老公的面前,恐怕你的大儿子?未来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姜蝉这话说地掷地有声?宋母就是再想胡搅蛮缠,也被姜蝉镇住了。她没想到以往任由她搓圆捏扁的儿媳妇,今天会这么硬气。
姜蝉随手将一个文件袋扔到了宋文兴的膝盖上:“果真是浓情蜜意啊,没想到你都不良于行了,还每个月都和孙妙出去约会。”
文件袋里赫然是小号里的种种截图?宋文兴只是看了一眼,心就彻底地沉了下去。他怎么都没想到?姜蝉会知道这些。
这些可都是活生生地证据!
“我当初还奇怪,为什么老太太您对一个外人的孩子?比对泽兰还要好,我现在是彻底地弄清楚了?原来您是在外面有了自己的大孙子?自然对孙女就看不上眼了。”
一听姜蝉说这个?宋母瑟缩了一下,显然有些心虚。宋文月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只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
宋文兴阴沉着脸:“够了!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姜蝉:“你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有本事你别做?”
看着这个阴郁的男人,姜蝉忽然叹了口气:“这是离婚协议书,你若是签了,咱们好聚好散。可若是不签,那就法庭上见!至于你那个妙妙,还有你的大儿子,他们能不能好过,我并不保证。”
“我的耐心有限。”看宋文兴翻看这份离婚协议,姜蝉语气很平静:“我没有占你便宜,当初这房子的首付是我爸妈给的,你一分钱没出,这是我的房子,婚后房贷也是我在还。”
“泽兰以后跟我,大体就这些,你若是没有意见就签字。”
宋文兴捏着文件袋的手紧了紧:“我若是不同意呢?”
姜蝉耸肩:“你若是不同意,那就走法律程序,也对,我就应该直接走法律程序,还来找你做什么?我就是脑子抽风才这么做。”
姜蝉站起身:“那你等着接律师函吧,那个时候我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也许是被姜蝉一口戳破了五年前的真相,宋文兴的精气神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假的终究是假的,几年前这件事瞒天过海,没想到有朝一日却被翻了出来。
“白薇,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当年不应该将这件事栽在你身上。可你看在咱们还有泽兰的份上,你再考虑考虑?”对姜蝉低头,几乎用尽了宋文兴全身的力气。
“我已经考虑地很清楚,别让我再次看低你。我不明白,从什么时候那个意气风发的风云人物,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还是说我至始至终,就看错了人?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
宋文兴捂着脸:“是啊,风云人物!风云人物……”
他自嘲地笑了出来:“协议书给我,我现在就签。”
姜蝉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宋母,这个老太太也许是被姜蝉镇住了,到现在都回不过神来。世人大多欺善怕恶,像宋母这样的,姜蝉见多了。
你若是不一下子镇住她,她后面很大几率会蹬鼻子上脸。
“签好了,去办离婚证吧。”姜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