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了眼,入眼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瘸了一条腿的男人。他头发脏乱,衣衫褴褛,手里还拿着一个破碗,看着很是落魄。
姜蝉看着他觉得有点眼熟,后来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这是原主的那个鳏夫丈夫,没想到现在沦落成乞丐了?
当初他有了赌瘾后,姜蝉就再也没有关注过他,因为她知道这样沾染上了赌这个字,后面基本就改不过来了。
果然,没几年,他就落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姜蝉满心唏嘘,放下了帘子,进了镇上。如今看来,原主留下的第一个和第二个愿望她都已经实现,如今就剩下第三个任务了。
刚刚到家,红玉正帮着从马车上搬她们这次收集来的书籍。如今姜家的宅院越发地大了,姜蝉也早就有了自己独立的书房,书房里几个书架上满满当当地全都是书。
这次去府城一共去了五六天,刚刚到家,姜蝉就被林氏拉着嘘寒问暖的。林氏如今也快五十了,看着还和三十多岁的样子差不多。
姜蝉耐心地回答着林氏的问题,看姜蝉侃侃而谈,林氏有点羡慕:“要不是蛋蛋绊着,我都和你一起去府城了。”
姜淡正好进了堂屋,听到林氏说他的小名,就有点不乐意:“娘,我现在长大了,不能再叫蛋蛋了。”
他刚刚下学回来,看到院子里的红玉,姜淡就知道姜蝉回来了,不由加快了脚步,他也好久没有见到姜蝉了,也是分外想念。
哪里知道一进门就听林氏叫他的小名,姜淡就有点不乐意了。他自诩自己现在是小男子汉了,小名儿最好还是不要叫了,显得他这个人很幼稚。
林氏墨墨姜淡的脑袋,正值盛夏小少年跑地满头大汗,她掏出手绢擦去姜淡脑袋上的汗珠。姜淡给姜蝉施了一礼:“姐姐,你回来了。”
姜蝉点点头:“嗯,给你的礼物在马车上,待会儿红玉会给你送过去。”
姜淡眼睛立马就亮了,虽然内心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姜蝉给他带了什么好东西,可还是按捺着性子给林氏行礼后才跑出去了。
看着姜淡有板有眼的举动,林氏笑了一声:“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严肃了,和你爹像了个十成十,小小年纪老气横秋的。”
姜蝉宽慰她:“男孩子稳重一些好,姜淡这样很好。”
看堂屋里没外人,林氏忽然说了个消息,让姜蝉很惊讶。
“你刚刚去府城的第二天,你小婶儿就找上门来,想让我们去给姜杏撑腰,姜杏被他夫君休回家了。”
“??”
姜蝉放下茶杯,感情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好像是错过了一个世纪啊,姜杏的婚姻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怎么回事?”原主印象中姜杏和她夫婿还是很美满的啊,怎么到了现在姜杏居然还被休了?
她这个小蝴蝶自从来了之后也没有对姜杏的人生指手画脚过啊,怎么姜杏的生活还越过越糟了?
“还不是姜杏那丫头自己作的?”林氏没好气,作这个词是林氏给在姜蝉后面学的,如今用在姜杏身上那是恰如其分。
“当初姜杏她夫婿是不喜欢姜杏的,只是姜杏耍了点小手段,逼着人家不得不娶她。”
这话还是林氏后来听张氏说的,就连王氏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事,可见姜杏瞒地有多好。
“这耍手段得来的婚姻基本上都是不能长久的。”
姜蝉说地很中肯,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这么多年,姜蝉也慢慢地变得成熟,越来越有自己的看法了。
“就是啊,这女子选择夫婿,最好是选择一个喜欢自己的,选择一个不喜欢自己的,难受的最后都是自己。”林氏叹了口气。
“她夫婿也是个负责任的,虽说是姜杏手段不光彩,但是看在和姜淼同窗的面上,对姜杏面上还是过得去的。”
“那就是姜杏自己不满足了?”姜蝉稍微想了想就猜到姜杏的想法了,其实也不能说是就姜杏这样,这应该都是人的劣根性吧。
“不错,不过还是姜杏自己做地过了。”林氏喝了口茶:“他的夫婿有个表妹,人家姑娘已经定亲了,就是来看望她姑姑的,表兄妹就说了几句话,姜杏就非得说人家两人互相有情意。”
“这不就在家里闹起来,人家姑娘面上闹地不好看,她夫婿一气之下就将她给休了。”
姜蝉好奇的是:“那小婶儿找你们去帮忙撑腰,你们去了没?”
林氏叹气:“当然要去啊,可惜人家是铁了心,而且这件事说白了是姜杏做错了,我们也没办法,现在姜杏还在村里呢。”
姜蝉是听过就算,与原主相比,姜杏可谓是拿了一手的好牌,可惜愣是被她自己给作成了现在这个境地。
被休弃回家的女子生活是格外地艰难,不过这些也不是姜蝉所关心的,如今的姜木一家人对她而言,就是普普通通的陌生人罢了。
这几年期间,姜淼也成亲了,添了一个儿子,姜杏嫁人了几年是一无所出。想想也是,本身就是姜杏凭借着不光彩的手段得来的婚姻,她夫婿能让她生孩子才是怪事呢。
要是姜杏有个一儿半女的,估计人家想要休了她也没有这么容易,可谁让她没有呢?这就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了。
时间慢慢地过去,姜淡在十岁的时候考中了童生,十三岁的时候考中了秀才,一举成为镇上年龄最小的秀才。
姜森担心他骄傲自满,硬是压了他几年,等他十六岁的时候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