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诚会怕这些吗?能够做到刑部尚书的位置,他对自身的德行当然格外看重。想要贿赂他,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纯粹是找错人了。
尽管一来就面对着重重危险,可越是危险,刘诚就越是斗志昂扬。还不是因为他们的到来让对方慌神了?
许青已经在北部待了有三个月,这三个月来他是日夜查探,已经掌握了不少情报。刘诚和叶云落一过来,他就将他掌握的消息送上了。
刘诚是怒发冲冠,这些若是放到了国库,那会做出多少事情?可如今就这么流入了这些贪官的口袋。
出发之前,姜蝉曾经说过,刘诚此次出来办案,拥有极大的自主权。除非真的是恶贯满盈情节严重的,才需要押解进京处置,别的刘诚都可以处置好了,届时直接回来述职。
因此刘诚在北部各郡可谓是放开了手脚,他素有酷吏之称。倒不是说他为人残酷,而是他熟知律法,每每量刑,基本都是按照最严苛的来。
可偏偏想挑刺又挑不出什么来,这就是刘诚的高明之处了。
其实姜蝉蛮赞同他这种做法的,你埋怨别人量刑过重,你怎么不反思自己,为什么不能够遵纪守法呢?
有北部驻军帮衬,再有叶云落和许青的贴身保护,刘诚在北部各郡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在北部自然又是一大批的抄家或者斩首或者流放,百姓们是人人称快。
姜蝉抄家太后的名称已经从岭南流传到了北部,如今谁不知道这位少年太后最拿手的就是抄家?
对于这个称号,姜蝉很是无语。她这么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怎么就有了这么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绰号?
抄家所得的银子全都充到了国库,户部的官员们这次是想伸手都不敢了。前车之鉴还在,他们若是敢动歪心思,魏辅仁等人的例子就摆在那里。
刘诚在北部彻查各级官僚,那叫一个轰轰烈烈,韩尧也没有闲着。他和刘诚没有职位上的交集,他查他的案,他发展他的上齐郡。
在两人各行其是的时候,第一批红薯送到了北部,还是大司农亲自护送的。他还兼任了北部的红薯种植推广工作,若不是姜蝉点名,他还不愿意来呢,毕竟京城试验田的玉米、土豆等眼看着都收获在即了。
对于大司农的到来,韩尧是格外欢迎。他虽然人在北部,可京城种植出了红薯的事情,韩骧早就写信告诉他了。
他原本还琢磨着是不是要上折子去太后面前哭哭穷,哪里知道人家选择了北部作为第一个推广点,这可真是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此时已经是来年三月,在安顿下来后,大司农就带着众多侍卫们去到各县走访,实地教导大家如何种植红薯。
在郡守府外,还特意设了公告栏,上面就写着红薯的各种注意事项,更是有小吏们时时刻刻地守在公告栏旁边给大家讲解。
可以说北部如今是格外热闹,对于这种新鲜的作物,自然有人犹豫,也有人冒险。
“齐叔,你家这次种了多少红薯啊?”
“我家种地不多,也就五亩地吧。”一老农磕了磕烟斗,老脸上还有点惋惜。
“那还不多啊,我就种了一亩地,也就收了一百石左右,唉,现在后悔没有多种一些。”对面的人拍了拍大腿,“齐叔,你种这么多,家里吃的完吗?这东西卖地出去吗?”
“官府不是收购红薯吗?我家准备卖掉四亩地的红薯,剩下的留着自己吃,官府不是推出了好几种红薯的菜色吗?”
“这个倒是,在咱们这里红薯产量都这么高,若是推广到了别的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难怪官府现在收购红薯呢,我估计等以后红薯推广开来了,那就不值钱了。”
“原本也不是冲着银子去的。”齐叔倚在大树上:“只是想给家里多添点粮食罢了。”
“说地也是,说地也是,今年可不怕饿肚子了。”
两人摇头晃脑,同样的一幕还出现在北部的各个地方。谁都没想到,原先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如今居然带来了这么大的收获,红薯在北部各郡顿时风靡起来。
如今北部各郡可以说是风调雨顺,随着众多贪官的落马,北部的吏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北部的百姓们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春天,如今家家都有饭吃有衣穿,不再像以往泡在苦水里。
这次刘诚和叶云落一去就是将近一年的时间,朝堂上也发生了许多变化。首先就是许多不干实事的官员,全都被姜蝉找到各种由头发派到了清水衙门坐冷板凳了。
不干实事,成日地想着偷奸耍滑,还想占有着这么重要的位置?做梦呢。姜蝉是潜移默化地做着这些,等大家发现的时候,朝堂上的重要位置基本都比后起之秀占领了。
对于这个结果,众人除了接受也只能够接受。
上次出海的利润,姜蝉没有放入自己的腰包,而是大部分都划拨给了工部。如今道路不发达,姜蝉尤其怀念现代社会的水泥路。
水泥的配方早就给了工部,如今有了银子的支持,京城内的道路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起码刘诚和叶云落两人就觉得格外震撼。
看看那宽敞的马路,足够容纳六辆马车并驾齐驱。再看看道路两边的商铺等等,看着是生机勃勃,格外繁荣。
“这路修建地相当好,若是有朝一日全国各地都是这样的马路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刘诚牵着马,和叶云落有一搭没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