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讲起道理来,姜蝉还真不一定会输给别人。被姜蝉这么一敲打,原先还抓着刘远航不放的官员们全都闭嘴了。
扫了一眼下方群臣,姜蝉甩了甩袖子:“在指责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身上干不干净,嘴巴长着除了用来吃饭,另外不是用来指责别人的,否则和长舌妇又有什么区别?若是自己都行不正坐不端,那就好好地约束己身,圣人曰每日三省己身,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新律的推行势在必得,如果实在看不过去,哀家也不介意你们通通辞官。”
姜蝉冷声道:“这世上人才不少,你们若是不能诚心诚意地办事,哀家不介意换一批人手上来。”
下方顿时跪倒一片:“微臣不敢。”
姜蝉挑起唇角,笑地格外凉薄:“不敢就好,哀家不介意杀鸡儆猴,免得大人们以为哀家是软柿子,谁都想上来捏一把。”
“微臣不敢。”
等到上方姜蝉离开后,所有的大臣们才站起身来。英国公扯了一把安国公,“你这个女儿啊,既有雷霆手段,又懂怀柔政策,不是寻常人啊。”
安国公摇摇头:“娘娘有点冒进了。”
“有什么冒进的?早就该这么做了,我家那位对这新律法可是格外推崇。”
英国公笑地爽朗,“一起去我哪里喝两盅,今日咱们要不醉不归。”
武将们对新律基本都没有抵触心理,很多东西他们以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长久以来也没有人提出来,他们也就这么过了。
可如今在新律一制定出来后,他们就明白了,以前那层朦朦胧胧的雾也彻底被揭开了。新律着重在提升妇女地位上,武将们倒是接受地格外爽快。
他们长年出征在外,家里都靠妻子里里外外操持,在他们心底,妻子的地位非常重要。哪里像文臣们,明明家里都靠妻子打理,却还对妻子的贡献视而不见,成天地念叨着夫为妻纲这一套?
确实如同英国公所说,新律法的推行开始无疑是困难的,许多学子们都抗议。可相反的,妇女们都额手相庆,新律法着重提高了她们的地位,也保护了她们的权益。
新律的制定纯粹是一个意外,毕竟原先是为赵润冰择婿的,可没想到最后挖掘出了刘远航这个人才出来。
因为姜蝉的独排众议,他在刑部发展地还不错。再一个就是他确实有真才实学,时间一长,刘远航在刑部也结交了几个好友。
至于赵润冰,她也没有因此而因噎废食。在这一点上,姜蝉给了她极大的自由。
“母后,儿臣想去东来书院看看。”这日姜蝉在批阅奏折,赵润冰跟着青竹走了进来。
姜蝉放下朱笔:“你最近一直往东来书院跑,还没有稀罕够?”
赵润冰嬉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母后的眼睛,儿臣觉得东来书院的学子都好厉害,他们会做好多东西,可比那些只会吟诗作对的秀才们强多了。”
姜蝉:“术业有专攻罢了,你想去就去吧。”
“就知道母后您最开明了,”赵润冰跳了起来,像只蝴蝶一样飞了出去:“儿臣这就去了。”
东来书院开设了也将近三年,期间培养出了无数人才。他们学成后有的进了工部,有的则是去往全国各地,想要将自己所学的东西传播出去。
在姜蝉的推行下,大禹朝在东南西北四个地方都设立了东来书院的分院,院长都是从东来书院中走出去的优秀学生。
也不知道赵润冰去东来书院是为了什么,姜蝉摇摇头,“青竹,去打听打听。”
“奴婢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听说东来书院最近折腾出了一个东西,黑黑的,稍微不注意就会爆炸,威力极大。”
姜蝉手顿了顿,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她搁下朱笔:“青竹,去东来书院。”
如果真的将火药弄出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半个时辰后,姜蝉、青竹、许公公等一行人悄摸摸地到了东来书院。东来书院是一个开放的学院,并不拘泥于外人入内。
因此姜蝉等人进来是畅通无阻,没有人阻拦。
按照青竹得来的消息,姜蝉等人来到了一处小院儿。小院儿内还挺热闹,韩骧、赵润冰还有几个书院的夫子都在。
小院儿里看着很凌乱,周围都是一片焦黑。站在炼丹炉面前的青年道士身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的,看着很狼狈。
看到姜蝉过来,韩骧俯身就要拜倒,青竹一把扶着他,示意他不要声张。
韩骧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站到了一边,赵润冰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姜蝉的到来,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小院儿中间的人的动作。
姜蝉面色凝重,看了看青年道士手边准备的硝石。硫磺等物,忽然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一出声,赵润冰立马回头,“母后,您怎么过来了?”
院中立马跪了一地,姜蝉抬抬手,示意别人无需多礼。
“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道士回过神,“草民程峰。”
“你不是道士啊?”赵润冰眨眼,她一直以为他是道士来着。
“草民之前住在道观,可不是道士。”举起衣袖擦了擦脸,可脸上却越擦越黑。姜蝉不以为意,仔细地打量了这些东西后才道:“许公公,将这里的东西收拾好,跟着一起去西郊大营。”
“至于程峰,先跟随哀家一起去西郊大营,那里有足够大的地方供你折腾。若是你将此物研究出来,哀家会额外给予功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