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缓过神来的程龙。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悸。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自己现在很危险。
他迅速的收拾好电脑，背起包，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公司大楼。穿过寂静无人的走廊。面对无人电梯时，他有些犹豫。自己现在在16楼，想了想，决定走安全楼梯。
“执拗——”推开常年无人的安全楼梯，虽然很洁净，但是惨白的白炽灯总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和强烈的不安，让程龙的脚步越来越快。恍惚间，他有些错觉。他感觉走的不是去一楼的楼梯。而是通向地狱的甬道。
不过程龙此刻非常清楚，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清晰的数着楼层。
10…
6…
4…
忽然一种莫名的危险感油然而生。那遍体生寒的心悸感，让他确定无疑自己处于危险当中。他不由的放慢了脚步，谨慎而假装不在意的向下行进。
哒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形成了清晰的回音，如如水滴在瓷瓮里敲起的点点鼓声。
他感觉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压抑。自己的心跳和血压也在不断的攀升。
直到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跟自己擦肩而过。那仿佛是错觉，但又如此真实，只是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入自己耳中。这种未知的恐惧将他的心灵全部占据，此刻他的思绪如同一锅沸水，但他却要尽量压抑住身体，使它不会因紧张产生任何抖动或者不自然，假装做一个没等到电梯的工作人员，漫不经心的走下楼。
3…
2…
1…
终于还是安全的走到了一楼，当他走到一楼的大厅中。看到那熟悉的守门人也就是保安大哥。再看到那一层薄薄的玻璃门外是车水马龙，灯火辉煌的夜景。这道门就仿佛就隔绝着阴阳，隔绝着生死。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发现电梯在13楼，还在往上走。整个办公大楼有20层，但是能加班到现在的估计只有他了，程龙想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寒战，程龙不敢再多想。匆忙的离开了办公大楼。
当裹挟着夏日暖意的风吹过程龙的身体。才稍稍驱散那莫名而来的寒意。看着人头攒动，摩肩擦踵的街道。人们的麻木而匆忙的表情。终于，这应该是他熟悉的那个人间。
程龙紧了紧身后的背包，看着街道前，像流水一样不停歇的人群。而夜空中没有星星和月亮，隐隐的光芒，压抑的雷响，预示可能将到来的风雨。深吸了一口略带潮湿的空气，带上耳机，像每一个生活在都市里的人，孤独的走入了人群。
当没入人群的哪一刻，程龙被一种心安的感觉所包裹。耳机中传来是经典的钢琴曲，天空之城。程龙紧张的心情也随着音调缓缓放松下来。但是曾经有个戴墨镜的家伙说过，所谓的安全都是相对来说的，从来没有绝对的安全。所以出于长期训练的本能和对老家伙的怀念。程龙还是不由得加快了一些脚步。
一首歌的时间能走多远？程龙没有计算过，但当他转入一个必经的小巷时比平时快了三分之一的歌曲时长。这足以说明，程龙的内心还是有几分紧张的。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人尾随自己。心下稍定，大步走进了胡同之中。然而就在他迈步走进胡同的那一秒。忽然他感觉心中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勾引自己的心弦，让他莫名其妙的向前窜了一步。
随后他就听到了一声锤子击打砖块的声音。程龙并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这只是一个人对身边事物出现怪异现象的好奇，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刚才没有什么人的地方会发出声音呢？
程龙看向身后声源的地方。不需要刻意的寻找，单单是那飞溅的砖块。就能判定刚刚遭受打击的位置。
但是奇怪的是。一个过道巷口有两处伤。一个是偏高一点儿的，被打碎的墙角。一个则是墙面上的深洞。看着莫名出现的墙壁上的伤痕，和还在飘散着的烟尘。程龙的眉头皱了皱。他小心翼翼的往前凑了两步。
“狙击步枪？”这是程龙看到伤痕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是打了一个莫名的寒颤。因为如果不是自己前走一步的话。那此刻碎在地上的就是他的脑袋。
不过回身想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法治社会，哪这么容易就弄把狙击枪啊。再说了，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他好奇的闭上眼睛。自己熟悉的这个城市北区地图在自己脑中模拟一遍。不断细化自己能想到的细节。在脑中构建出一个城市模型，将他认为可能是弹痕的两个点变成一个直线根据风速重力加速度等一系列的计算后发现射击点大概在公司大楼22楼左右的位置。但是自己公司大楼只有20层。加上一个人的高度，也不可能高出六米。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的程龙都不由自主的转身跑动起来。一边将本来双肩的背包改为斜挎。脱去上身外套系在腰里掏出个，很久没戴着棒球帽。
他突然想到老程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碰到一个人打出不考虑风速，重力加速度等一切物理影响的子弹的人，那从现在开始，跑。离开你所熟悉的地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语，因为你面对的不是人。”
程龙的表情真的开始凝重。他的思绪不断在回忆和现实中切换。曾经许多被当作老程用来吓唬自己的东西。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