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还是要把事情说出来啊。”庞统装作无奈的表情说道:“其实我是庞统军的人,眼下庞统军正和马腾军争战雍州。马腾根本没心思防守山脚,那些人不过千余人,在那边装装样子罢了。我已经让山熊,也就是和我一起来到瓦塔山的那个猛士,朝着北面去了,他一定会让庞统军来到此地的。我们会有救的。”
尽然连奎门都讥笑了起来,大声道:“我实在没心思和你瞎掰了。不是说庞统都已经被他们给杀了吗?他的部下看来是焦头烂额,怎么有心思来管我们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要来救我们?”
图阿多也道:“北面的武兴郡在马腾的口袋里,司州人马要跨过该郡来救我们?那根本就是在敌阵中乱冲,哪有那么大的傻瓜?”
“我是庞统军的谋士,”庞统面对他们的冷笑,沉着冷静地说道:“瓦塞族惊人的医术我是看在眼里的,庞大人急切需要这种奇迹般的医术,他是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得到这份力量。不管你们信不信,庞统军一定会来的!”
不过连他自己都不确信这一点,因为典韦是否潜出了敌围,是否已经到达了长安,是否找到了大军,都是个问题。
但他认为,守在这里必死无疑,不如往北奔逃,或许还能在马腾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冲破山脚下的小防线,跨过武兴郡到达自己的领土。
“这是唯一的希望。”他补充道。
“绝对不行,绝不能放弃这里!这是对山神的背叛!”
巴达尔的脸部肌肉执着地随着他的发音而抖动着,他的强硬表态只不过再一次证明了山民根深蒂固的思想,他们不愿放弃村子,更不愿离开大山。让他们离开瓦塔山几乎是鱼出水池,一定会窒息的。这种思想真是一种病毒,庞统这么想着,咬了咬牙。因为其他两族的族长竟然都默默地点了点头。是啊,这些家伙也不愿离开瓦塔山脉。
他心想:“我是不是该抽身走人了,这些顽固的家伙简直让我有惹祸上身的感觉。不对,我早就心甘情愿地惹祸上身了!”
他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会,西面的广袤林地开始骚动了。大群鸟类飞天而起。一种山犬乱吠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敌人逼近了。巴达尔、奎门、图阿多到了前线,他们拿起自己的兵器,和守兵站到一起,弓箭手抽出箭矢。庞统依然站在跟他们争执的阶梯上,他喃喃道:“我其实还是没有走掉,我到底想干什么。”
林子里,踏着树叶而来,惹起尘土的不是人类。那时一些棕色、黑色毛皮的山犬。它们的耳朵随着奔跑的动作而甩动着,口中的唾液随着乱动的舌头而溅洒着。他们呼吸急促地,以自己独特的视觉系统锁定了前面的高墙,以及守兵。
“是摩多族的狗崽子!”
奎门朗声道,手中的长枪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他竟然站到了石墙上,那是最前线的前线。这家伙已经放弃了自己身为族长的权利,他已经不顾如果没有自己而会让盘蛇族变化的想法。
只有在与仇人的厮杀中,他才能找到身为族长的义务。
由于庞统的想法,那高墙真是有效的把那些疯狗给阻住了。若是平时,该是值得大笑一番的。那可是数百只山犬,正面冲突怎么说也可以起到一点效果的。可是现在却像是一群丧家犬似的,在石壁下乱吠着,喷吐着它们的唾沫星子,靠着墙壁立起身体,爪子不停地划过石壁,留下一道道新鲜的浅痕。
由于树梢、枝叶茂密的阴影的遮盖,弓箭手无法捕捉到那正在奔来的敌人到底在什么位置。但是他们还是把箭矢射了出去。羽箭有时扎在树杆或树身上,但大部分直接穿透树叶落了下去,听到了一声声呼啸的利箭穿透声,然后响起的是敌人的悲鸣或是倒地声。在矮墙那里,正面看到这群带着木头面具的家伙的守兵心中鼓舞着自己。
第一波步兵阵营接近了,是手持弯刀的摩多族,他们带着涂着颜料形成鬼怪图案的面具,以此吓住敌人。可是已经习惯于看到他们这幅嘴脸的山民根本不放在眼里。顶着箭阵而来的摩多族应该已经后悔了,他们很多人躺倒在了路上,靠近墙壁的人根本爬不上去。刚靠近就被盘蛇族的长枪给刺中了身体。
奎门杀红了眼,他手中的枪狂刺着敌人,他把那个脑袋都给刺透了,怒目圆睁的拔出武器,又一枪刺了下去,那个想从同伴身上踩着抓住墙头的家伙,右脸颊被刺中,被贯穿的一张脸露出可怖的惊骇眼神,手中的弯刀掉到了地上。奎门双手用力,臂膀上的青筋爆出,他愤怒地将这个都没办法哀嚎的敌人提到了半空中,然后,一侧的同族人一枪准确无误的刺穿了他的胸腔,两人同时把兵器拔了出来。这个面具都歪斜到一边的男人在地上痉挛着,身体无助的颤抖,下面的积水形成水洼。
他的同伴猛地一脚踢翻了他的身体,一心只想爬到墙头,却是被盘蛇族愤怒的长枪刺穿了面具。
巴达尔弯下身子,一刀砍了敌兵伸向墙头的手臂,血水溅了起来。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庞统的想法是正确的。
摩多族损失惨重,后面的兵见状都开始回撤了。可过了不一会,他们又冲了过来。看来当逃兵是不成了。庞统没能加入战线上厮杀,那里全是人,根本挤不过去,很多人还在内围焦虑的等待站到墙头。
庞统开始担心一件事情,按照这种情况,敌兵的尸体一定会越来越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