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初来圣城,人家来拜见她,孝敬她,自然,她也得有“赏赐”。
王俊生还是伶俐,就依托“王后赏赐教众”的机会,更能游走迦月宫各部门,终得以见到昌庆。
迦月宫,坐落于圣城西北择日山上,是世界上海拔最高,集宫殿、城堡和寺院于一体的宏伟建筑。
这是颗雪域高原之明珠,胡佛之圣地,建筑艺术之瑰宝,浴火重生之传奇。它庄严肃穆、富丽堂皇,以其浑厚流长的藏地文化、博大精深的护佛信仰,感染着八方来客、四海宾朋,在其脚下顶礼膜拜、驻足喟叹。
它的主体建筑是黄宫和行政处,黄宫共七层,红宫共十三层。
黄宫第四层东是寂圆满大殿,它是迦月宫最大殿堂,内设历代顶峰大喇的灵塔、佛殿、经堂。昌庆就在这层大殿服侍。
能入寂圆满大殿服侍的,一定也是鸿儒大喇了,原以为这位昌庆是个古稀老头儿,
结果王俊生一见,三十来岁,竟和自己差不多年纪。
昌庆一笑,右边脸颊一个深深的梨涡,所以更显小,且,还有点甜。但是,就是这个“甜甜的干净男人”,之后晓得他的“功力”,那才是“经纬之妖”!
寂圆满大殿宏大,但是里头每个服侍的喇嘛居住的地方却小。昌庆居住的地方除了睡榻,就是经书,王俊生都不知道哪儿站脚好。
“您这边坐。”昌庆弓腰搬开一摞经书,将自己通常看书的小凳给他坐,自己则盘腿坐在榻子上。
看看现下橘相何等境况,竟将一切宝押在了这个喇嘛身上,足以说明他的非凡!所以王俊生丝毫不敢怠慢,恭敬有如对橘相,坐下后,再一施礼,“您安好,叨扰了,受橘相重托前来求助,望大喇成全。”
“小可力薄,实不知有何能为贵人效劳。”
王俊生顿了下,遂掏出锦袋双手递与他,
昌庆套着佛珠的手,两手接过,
只拆开线结往里看了一眼——稍侧身,两手又将锦袋放于身旁,
双手合十向俊生,“愿尽薄力。”
王俊生也不知道这锦袋里搁着的明黄布片儿是什么,更不知晓橘相与他间的渊源,只知道,他既已答应,事不宜迟,当日午后,遂领着他乘机飞往上京……
……
历史长河,惊变无数。
然后辛酉年发生的这场大变,还是实属罕见,因为它瞬息万变,惊心动魄不断!
“参长,小璟来了……”这次,不容徐树禀报,小璟直接冲进来!
祁醉依旧坐在泉边,
不过与上次不同,不是下面的木地板上,而是高背座椅。他如狮王,正在口喥红酒,闲看落日余晖。
“你到底对溥皇做了什么!”小璟进来就薅起他的衣领!
昨儿白天还好好的人,夜晚就不省人事!身体一切机能都好,人就是不醒,活死人一样……
“我能对他做什么,我也好奇他是怎么了,”祁醉手上还稳稳地拿着酒杯,不疾不徐说,
小璟逼近他,戾目直视,“你叫我怎么相信得了你。祁醉,太狠了啊,当初说好只是叫他让位交权,囚禁他即可,没说要他的命。”
“要了他的命么,他没死呀。”祁醉也轻说,“你信不信我是你的事,可眼下不是正好时机,宣布他心梗驾崩,你立即即位,省下了多少力气。小璟,老天都在帮你。”
小璟狠狠推开他!
是的,他恨溥皇,无论自己的身世渊源,亦或他强霸银河小舞……但是,他毕竟是亲人,是自己的亲兄长!如何真下得了毒手!
祁醉这人,是真狠。他如何做到叫溥皇变成这样,小璟心恨得恨不能撕碎他,但是,眼下千钧一发间,真不容他再感情用事!
溥皇一倒,天下势必大乱,他如果不当机立断作出决定,眼前这……凶狠狼子势必……管他现下是假心假意逶迤顺服也好,小璟必须快刀斩乱麻,先上位正了名再说!
小璟平顺了口气,回头冷厉盯着他,
“别太自以为是,豺狼再无所顾忌也有黑骨嶙峋的一天,别叫狂妄吃了心。”
祁醉优雅一颔首,“遵命。”
小璟走后,
徐树再进来时,见参长依旧一手叉腰,立在泉水边悠适喥酒——不知如何,或许小璟是气怒至极,加之对他的成见,始终觉得他是心狠手辣之人,见不到他的“不一样”……徐树作为他的身边人,却,明显发现不同!
自昨日回来,参长着实像变了个人……
从前他狠,却不无人情味儿,那双迷人的眼也有温润时刻,
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祁神,
就是真正一尊“邪魔”!
他眼里所有的柔情似乎全被抽走,剩下,乖戾,酷冷,只有野兽捕猎的快感,盘转猎物的游刃有余,弑骨噬肉后的圆满……
一夜,他没睡,
杀伐决断得些许叫人心寒,
从前,他身边“萧何,张良”似的“苦口仁心”的良臣或被驱逐,或被冷藏,
留下的,全是杨检这样的“鹰派”!
徐树私心里是有些不信,一夜间,怎么一个人就会有如此之大的转变?
对,他还有至爱,还有银河呀,
早间,徐树给他端来“牛肉面”。这也是从前参长亲手做给银河吃得最多的面。
哪知,参长冷眼撩开碗筷,“清晨吃这样烈辣,难道想上火一天么,”
徐树笑着说,“您每周总有一两天这样吃呀,还说舍不得,那好花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