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印子了,一回来就摊沙发上。
乖巧的亮亮给他按太阳穴,他搁亮亮腿上躺着,舒服滴发出喟叹。
亮亮开车把他送回来的,去岗亭接他时望见印子在路口忙死,遇着一二个不讲道理的,火气也冲,着实辛苦。
“诶,我想起来了,你不不开车么,那天开得挺好啊,”亮亮微歪头轻轻揉,模样可心爱了,
梓印舒服合着眼,唇角弯,“你还说,我还不是被你气糊涂了,一下就会开车了,你说见不见鬼。”亮亮撅嘴,手当时就重些,梓印睁眼捞下她脑袋,仰头亲上“就是被你气死了,我才会不开车呢,你天天来接我啊……”啫死。
腻歪阵儿,梓印恢复神气,起身“好了,给我亮亮做豆皮吃去!”
亮亮拉住他手腕,“你每天这好累呀,跟你上级请示一下,调个职呗,”
印子抬手摆摆,“咱不做那事,自个儿咬牙扛下来的,齐大姐那儿‘最有人情味儿’的美名都博来了,哦,临阵脱逃,不丢那人。”笑着走去厨房了,
留三亮一人坐沙发上,嗔怪吧也心疼,但,三亮也不可能插手管这事儿,说过,她“超宠他”,只会“纵着他意”……
……
梓印朋友多,仇人也多,
他落到路上吃灰指挥交通的地步,来看笑话的也有。
铨叙就是一个。
从前在差校,铨叙就处处跟梓印比着,后来他俩以一二名的成绩被分到刑差大队,铨叙又是哪哪都跟印子较劲儿。
之后,那个案子,梓印彻底“烟熄火了”,被调去办公室做了个小文员,铨叙呢,却屡建奇功,一路高升!这二人“云泥之别”愈显,铨叙却依旧对梓印耿耿于怀,梓印在队里的影响力似乎丝毫没有没落,不少人心中还怀念着他,为他鸣不平……
路中央,梓印手一直轻摆,车有序而过。
忽然一辆就停在了人行道那儿,
梓印先使劲儿招手,叫他快速通过,那车不动,梓印快步走来,“你怎么回事儿!……”驾驶位这边车窗玻璃降下来,男人取下墨镜,微笑着,“好久不见,印子。”
是他?印子一开始见是他,还带些客气,毕竟老同事,“哦,有空聊,这会儿你先通行。”后头好些车等着呢,印子职责所在,肯定公事公办。
没想,铨叙一踩油门将车忽然驶上只有差车才能停靠的离岛上,熄火,不走了。
梓印将后头车指挥通畅了,走过来,还带着笑意,“兄弟,有空聊,我还在岗上,这块儿也不能停车。”
铨叙轻一挑眉,“怎么不能停了,”
这一看,梓印笑意淡了,晓得对方来者不善,
还是规规矩矩先客气说,“这是差车专用道。”
铨叙瞧他一眼,从车里拿出差灯往车顶上一放,“我这不就是差车了,”
梓印没再做声,转头就要离开,
后头铨叙不得放他呢,喊道“印子,我车突然走不动了,过来搭手推推呀!”梓印压着火继续往前走,“诶,我还执行任务呢,不搭手我能跟你上级反应喏!”
突然,梓印也没想到,“砰铛!啐——”那边不知从哪儿轮过来一个棒球棍,狠狠砸向铨叙的车,他车后挡风玻璃立即稀碎!
铨叙当即下车“你他妈——”还没骂完,对向冲过来一辆重装道奇,下来两个戴头盔的揪起他衣领就一顿猛揍!
梓印回头看了眼,他并没有凑上前去,反倒走远跟没他事儿似得。
铨叙被一人掐喉撞到车边,另一人捡起棒球棍,这才脱下了头盔,冲往那头走去的印子喊一声,“洛梓印,你他妈就这么一直孬得让人看不起!”
要三亮在场,她认得出他们的,不就是几次三番“找他茬儿”的那伙人!——嗯,巧了,三亮此时真在现场,她肯定认得他们!
儿玉也是一肚子火,说好两周她不找他,这才过了几天,她不又来了?——说话不算话!
但,这次三亮并非叫他准备场子,而是让他载她去个地方,儿玉沦为司机了——嘿嘿,想得美!她才不会只叫你做“司机”这么简单的事咧!
没想,叫他载她来到梓印执勤的路口。
是不是存心叫儿玉气死啊,
三亮眼睛一直望着那边忙忙碌碌的梓印,对儿玉“无情吩咐”道:“你想办法减轻这边的车流量,哪儿来这么多车……”
儿玉啊!嗓子眼儿都有些腥甜,想一口老血喷她脸上!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哦,你心疼他,就不顾我“麻不麻烦了”?你是公主,我是公主,我哪儿来那大的板眼,为了他!你也真是会异想天开,控制车流量?你咋想得出来!!
儿玉啊,气得手指尖儿都在抖——发现了,这世上没人能把他气成这样了,就她!且把他太不当人了……
见他半天没回应,三亮这才扭头看向他,
见儿玉抿着唇,两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跟中风一样——“你怎么了?”她还问,
儿玉喘口气,脸扭向一边,额头有点冒汗,
三亮追着,伸手去摸他额头,“怎么了,犯病了?”
儿玉正想劈头盖脸冲她吼,“你他妈才犯病!”甚至,想揪起她衣领把她丢下车!——三亮才摸上他额头的手定那儿——儿玉连她掌心的温度都没体会点儿,她手就拿开,整个人身子立起来,眼镜一把拿下,眯眼看向那头——儿玉也瞧过去,就开始从头到尾瞧见铨叙找茬儿那幕了……
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