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神秘七“使者”之一的芈谷沉痛而懊丧地摇头叹道:“造孽呀,芈某最善于在生意场上搞得人倾家荡产,最后走投无路只好自寻短见!唉!虽说我经手的件件事例都是奉了皇命,到底也害了许多和满家庭妻离子散,私下每每想起这些罪孽,当真是痛不欲生愧悔交加!否则我也不会常做善事济贫救寡,权当是为自己和子孙后代积点阴德赎罪吧……”
李秀成体谅轻拍他的后背安慰说:“孽海浮沉半生,回头方见彼岸。芈先生从前有过,自今往后若能拯救苍生黎民于水火,则功垂千秋万世,足以抵消先前的罪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为小过,功是大功,倘若能用你我的后半生开创一个富庶安康、平和稳定的盛世,让普天下刀兵不兴,让老百姓安居乐业,芈先生非但不必悔恨自责,反倒是该为自己于国有功,于民有利而骄傲**!”
一席话说得芈谷热血沸腾,觉得有生之年当坚定追随这位上天派下界的真神,以安邦定国的大功,来弥补从前的过失罪恶……
就在二人心神相通,铁定了心思要共谋一番大事的当口,走在前面的一排长撅牛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大喊:
“报告上校!哨兵来报——村外发现大批军队,整个村子好象被包围了!”
听说整个柴沟村被大量军队包围的消息,上校的第一直觉反应就是李典元那心如蛇蝎的混蛋又来找老子的麻烦来了!
这位骑兵出身的青年军官是新投效的七使者之一芈谷的小舅子,妈的会不会他们两个相互勾结打算里应外合端掉老子的老窝呢?
想到这里李秀成几乎下意识地扫了身边的芈谷一眼,后者立刻就猜出了他的意思,语气肯定地为自己辩解说:
“大人比必多疑,芈某既已铁定了主意要跟随大人做惊天动地的大事,就绝不会干那种反复无常、吃里爬外的无耻行径!如果是典元那坏小子胆敢举兵来冒犯大人,芈某自当以亲戚的关系劝说他退军,否则芈某将大义灭亲,亲自提了他的头来给大人一个交代!不过据我判断恐怕不会是李典元,因为他的人马多数是骑兵,而眼下出现在附近的尖兵全是步兵,装束打扮也不符,进攻村子的应该另有其人!”
上校释然之余6亦觉欣慰。老子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就能换来芈谷这么一段长篇大论,其中有观察有说明,有理智的判断也有对应的办法……朝廷的从二品官员素质之高超乎了他的预期。也不枉老子一番说服表演,为未来的宏图大业挖掘了一位有用的人才!
不是李典元那又会是谁呢?难道是桂平县的地方驻屯军?
但上校马上就自己否定了这一想法。桂平县原有一个大队约500人部队,隶属于浔州府驻屯支队,下马湾战役时已经被抽调一空,根据机灵鬼陈玉成和侦察班传回来的情报,到现在尚未归建,估计是被老子打散了以后躲在哪个狗地方集中整编呢。
何况桂平的县太爷王烈就控制在自己手里,他们小小的几百地方武装居然敢置一县最高行政长官安危于不顾,冒险前来跟老子虎口夺食?这种可能性也不是很大嘛。
除此而外还有什么势力想要寻老子的晦气?
莫非是四大阎罗就近纠集了一些军队意图对老子进行围剿?
下马湾突围后尚未整编之前还有希望,可精编扩充后老子手下目前有差不多六个排的精兵,尤其是五十名特种分队的战士不但训练有素武艺高强,而且几乎清一色从战场上收缴来的西洋快枪,清狗们哪怕有一两个支队的人马也不一定能讨得老子的便宜,又有他娘的谁这么大胆子和胃口欲吞掉整个柴沟村呢?
奶奶的。有道是兵来将档水来土屯,且不管是哪个敢在老虎头上搔痒。都必须予以坚决的迎头痛击!老子在只有十二人的时候尚且敢跟万余清军正规部队作战,这时有接近两个连的兵力在手,更没有退缩示弱、委曲求全的道理!
想到这儿上校不再犹豫,果决地下达作战命令:
“集合部队,准备分头迎战!大队直属个班掩护老弱伤妇,瞅准机会向村南山地转移;一排、二排集中到村北,正面阻击敌人的进攻,三排做预备队,同时抽出一个班配合侦察班作为疑兵大造声势,让对方有所顾忌不敢全力一搏;撅牛,你把你的一排交于副手率领,老子现在任命你为特种分队临时指挥官,带剩下的全部分队成员和所有火枪由村东小树林穿插迂回,给老子绕到这帮混蛋王八蛋的屁股后面狠狠地捅他一下子!守村的全体士兵听到撅牛在敌人背后打响之后,由老子亲自带队从战场正面杀过去,前后夹击打他个屁滚尿流!”
短短几分钟他便把整个战场上的分工协作统统布置完毕,其中有阻击有策应,有掩护有迂回,分派得是有条不紊清晰明了。使本来对李上校军事理论讲解钦佩有加的芈谷,更凭添了几分凛然敬意——此人的军事天赋纯乎与生俱来,丝毫也不亚于古时候的二孙!
各战斗单位依命行事,不久之后村北边便零零星星响起枪声及喊杀声,剩下上校和芈谷等人反倒无事可做。
李上校好象丝毫也不牵挂战斗的结果,百无聊赖之际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喂我说老芈呀,你那个亲戚王知县的女儿叫什么……什么雅的,她可曾识文断字?”
芈谷正留神缔听战场那边的声音,不提防上校有此一问,呆怔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