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梁谓叹一声,轻轻挥了挥手,他的几名煞神似的属下会意,扯开那两个肇事的裤裆露出罪魁祸“鸟”,张国梁再回身时寒光一闪,跨在腰带上的龙泉剑,快若灵蛇地在两名团丁胯间游走,那团丁便油烹火烫般地哀叫起来。
上校觳觫之余定睛一看,发现张国梁的剑尖上头串着两根血糊糊的物体,有条暗红色血线正顺着剑刃朝前滚动。张国梁用剑挑着那血物甩到一众村民脚下,淡淡而和声细气地对几位犹自啼哭的受害妇女说:“令你们失贞丧节的祸害,我已经替你们除去。虽然于事无补,总归要讲个天公地道。唉!值此动乱岁月,黎民安身保命尚且困难,名节的事就不必太加在意了。”
受害妇女面对那两滩血淋淋的物件,显得又害怕又羞窘,只顾了低头而泣;倒是有位半百老汉壮着胆子走上前,气愤不过地向那两样物件恨恨踩下去,登时发出鱼泡破裂那种响动……
此时那两名惹事的团丁早疼得昏死过去,张国梁经过他们身旁却若无其事一脸的平静。李秀成忍不住心脏咚咚激跳,暗想这位姓张的他娘的像高度白酒,外表柔和似水,骨子里却如一团炙人的烈火!
张国梁来到已经独臂的瑶兵身前,仍旧慢声细语地问道:“告诉我——是谁杀的人?”
那名瑶兵闻言面部仿佛被人猛打了一记重拳,整个五官变得扭曲错位。
“杀人抵命,你害了四条人命,总归是注定要赔还给人家的。”张国梁冲那瑶兵说:“不好意思,我拜托你临死前多遭些罪。虽然很痛,咬牙坚持住,用不了很久便都过去了——来人呀!将此人扒光衣衫,割去舌头酹住嘴巴,把他全身的皮给我整张剥下来!”
瑶兵被张国梁的属下拿匕首剜掉舌头,又用皮索紧紧勒住唇齿,满口血水横流却呜呜咽咽叫喊不出声音。一名属下就从那瑶兵左肩断处入手,以匕首锋锐的前端缓缓开始剥他的皮。
张国梁提高了嗓音对全体属下道:“此人的下场你们都仔细瞧着!当兵打仗,在战场上杀敌是忠君体国、报效朝廷。可某些人草菅人命,把百姓的财产生死视为儿戏,这样的恶行我张国梁不知道便罢,一旦得知就比照今日的惩罚办理:活活剥下他的那张人皮!”
张国梁讲话时伴随着那名瑶兵含混浊闷的痛叫,使人听了入耳惊心。瑶兵的胸皮已被整片剥落到下腹部,肩胛下方的胸肌悸跳着,灰白色的肉质不停涌起气泡血沫。
上校头一遭近距离目击如此血腥残酷的刑罚,觉得自家皮肤**疼痛,好像那匕首宰割的是他本人。上校的胃部也发生了突发的不适感,腹腔内的各种器官如同活跃的爬虫要从口腔里窜出来。
张国梁语调沉痛地接着说道:“人心皆是肉长的,谁家没有父母姐妹?假如你们的亲人也像这群村民叫人欺凌玷污,请问你们会作何感想?这样的人渣根本就不配披着人皮,所以我下令剥掉它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兽行,看看衣冠qín_shòu的人皮下边究竟是什么样子!”
说话间那瑶兵正面的皮肤被剥至大腿处,布帘一般耷拉着,殷红的血流如溪水欢快地向下滴淌。几名属下将奄奄一息但尚未气绝的瑶兵翻转身子,又开始剥其后背的皮肉。两名刚被阉割的团丁疼得苏醒过来,见到同伴的惨状吓得再度昏死过去。
张国梁所带的兵绝大部分是广西天地会的旧部,可以说全是刀架脖颈不眨眼的强豪,这时也有人闭眼转头,不忍再看眼前震骇的场面。
只听张国梁鼻孔发出冷哼说:“你们可是有人害怕了?老百姓是国邦之本、军队之源,日后谁胆敢祸害百姓,就合起眼睛给我回想今日这一幕,记住奸淫抢掠、滥杀无辜会有何种下场!大家记住了吗?”
属下百口同声回答:“记住了!”
在一旁冷眼静观的上校李秀成倒吸一口凉气,身心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
他倒并非让活剥皮的惨烈镜头吓傻了,而是预感到经此一事之后,守纪爱民、秋毫无犯的观念,必定烙印于在场每个人的心里。张国梁这人最为可怕的地方,是他能够以极其残暴的方式杜绝战场以外的残暴,于大清朝普遍军无斗志的颓靡中,树立军纪严明、爱民如子的带兵理念及绝对权威,堪称是比李典元更强悍的对手!
可能张国梁觉得这场“剥皮秀”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便拿眼神指示属下一刀刺穿了那瑶兵的心脏,结果其性命。
料理完瑶兵,张国梁吩咐把那两名遭受阉割的团丁丢在树下,任其自生自灭。张国梁带头拿出随身携带的饭团炒面等食物,连同一口袋军粮收集一处,交到村民手里恳切地说:“战火无情,连带乡亲们跟着吃苦啦。前面的通路已被掐断,我奉劝各位父老还是不要往山外走了,就近找个山间僻静处暂躲一时。这点口粮你们拿去充饥,算是对无良官军骚扰大家的一点补偿。尽管这三个害人精并非是我带的兵,三个害群之马已受应有惩戒,可身为官军巡检,我还是要向各位谢罪,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宽恕!”
言毕张国梁单膝跪地,朝村民们低下头去。
那位年过半百的老汉感动得泪花盈盈,着双唇喃喃道:“清官老爷,你可真是一位大善人呀!”众多村民纷纷跪倒还礼,千恩万谢的感激话滔滔不绝于口。
送别了众乡亲,张国梁整装走近上校李秀成,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纹问:“方才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