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日光闪着金属的色泽山坳里的融雪如金线水晶炫目刺眼。
开挖的斜井已经贯通新兵们正忙着抬动圆木为女野人**地表铺设一条甬道。救援行动已接近尾声。那头巨怪似是感受到了爱侣即将脱离险境再也按捺不住地慢慢靠近洞口。现场总指挥豁嘴童阿六吆喝手下持枪警惕戒备着巨怪有无异常举动。
林凤祥至始至终对这一双巨怪怀有浓厚兴趣此时他的注意力已全然被营救场面所吸引。李秀成见机会难得便朝油坊主孙喜贵勾了勾小手指示意其尾随老子寻个僻静处说话。
转过一片高大乔木覆盖的林地山势骤然变得纾缓一面流淌着女**曲线般的斜坡覆满肥厚如脂的陈年积雪坡下出现一座尖顶木屋外形酷似西方乡村的小教堂大概是进山狩猎者或采药人临时搭建的栖身之所。
孙喜贵点头哈腰请上校到小木屋避风御寒上校回身瞄了几眼跟在数丈外的两名警卫便踏着吱咯作响的雪地走到木屋前。
“老孙呐你加入李家军也有小半年了吧?从苏浙跟老子到两广生活习**差异极大你过得还习惯吗?”对待属下上校照例以关怀和谩骂开场他一边表现得和颜悦色一边思忖着如何旁敲侧击拿话榨出姓孙的这家伙的**——假定孙喜贵确有不可告人的**。
娘个哩咚呛你孙老儿惯会榨油老子我专门榨人咱各有各的专业技能!
“回大人小人这阵子过得很舒坦就是没多少事做闲得慌。”孙喜贵经过李家军熏陶军容军纪大有长进早不复从前满身油腻的污浊样子。但不知何故他却依然给上校一种滑不溜手的印象就好像一条抹了油的泥鳅一条灵动而**冷的……蛇。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老子既然收留于你当然会给你效力的机会!”上校施展成名绝技热络地拍着孙喜贵的肩膀说“眼下老子想杀个人又不愿让外人知道是李家军干的所以需要有人出面把此事扛下来)”
孙喜贵眨巴眼皮露出狡黠神色问:“大人的意思可是想叫小人来顶杠充当那个杀人凶手?”
“聪明!不枉老子高看你一场。”上校夸奖道“杀人的时候无须你动手但事后我会让人伪装好现场条条线索都指向你就是罪魁祸。你的真实身份是朝廷打入部队的一名细作突然难出手伤人不但杀死我想除掉的那人还重伤了老子我本人……”
“我?朝廷的细作?”孙喜贵愕然指住自己鼻尖嘿嘿干笑着问“这样的身份确实有点抬举我老孙啦。却不知我这个‘凶手’将以何种手段行凶?”
“自然是用刀或者是用剑。”上校事先并未仔细设想这些细节就只好当场演绎案过程“你趁其不备骤然出手一剑刺穿那人**膛又试图加害老子结果剑走偏锋伤及老子的肋骨……”
那孙喜贵含蓄地笑望着上校似乎对他的方案大不以为然。
“怎么有和不妥吗?”上校惴惴不安问道觉得情况好像出现了偏差可到底哪里不对头却又茫然不知究竟。莫非这姓孙的考虑到了更稳妥逼真的办法?
孙喜贵的神情变得耐人寻味口气里带着飘忽的莫测高深的味道:“当然没什么不妥只是小人身为朝廷细作杀人的手法岂能如此普通平常?假如我果真是官府的绝命**必然会采取自己习惯的出手方式……”
上校犯起了糊涂:“习惯的出手方式?什么方式?”
“比方说小人原本是开油坊的整天做着榨油卖油的营生对于油**最是熟悉取人**命自然习惯于用油!”孙喜贵眯着眼循循善**说。
“你他娘的说用油?”上校益感到这家伙莫名其妙“拿油浸死受害者还是强行灌他一肚子香油然后拿去点天灯?你这家伙不是在跟老子开玩笑吧?”
“我讲话做事向来很认真的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孙喜贵嘴角滑过一抹**冷的笑意。
白茫茫的雪野忽然间反光大炽灼伤了上校的视觉神经!那种不详的预感霍然而起血液直攻向头皮冲得上校感官系统瞬间生紊乱丧失了准确的行为判断能力。雪地上的日光仿佛涌起了波澜烘托着孙喜贵骤然前伸的手臂;那手臂被光线折**有些扭曲映在雪地的**影蠕蠕而动便似凝聚全身之力爆闪电一击的蛇……一条剧毒无比的毒蛇!
上校立即醒悟自己失算了——他洋洋得意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以为巧妙挖掘了一个囚禁女野人般的陷坑能够陷林凤祥于没顶到头来才察觉螳螂捕蝉**雀在后自家反倒主动跳进了孙喜贵事先预设的坑内——万劫不复!--10767+d4z5w+5885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