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玉面修罗”苏三娘那赖以成名的飞刀在关键时刻出手,一下子把屋内的所有人震慑当场!
“红口白牙几句话就想把银子占为己有,难道四位欺负我们这帮老老少少的没人了吗?”苏三娘闯荡江湖多载,手上和口上的功夫都不含糊。
随喜婆胖胖的圆脸上笑容有点发僵,但还是和颜悦色道:“这位姑娘未免也太小心了吧!讲定的事情怎能说变就变呢?”
“没错!”阴阳莫先生略显忿忿地说:“粮价议定了,白纸黑字的交易字据也签了,临到我们拿银子又生出这么多事端,贫道奉劝小妹妹一句——在江湖上行走信义为本,正所谓人无信则不立,可不能食言而肥呀!”
那素来惜字如金的杨员外则崩出硬邦邦四个字:“拿钱,交粮。”
苏三娘星眸流转粉脸含嗔,手指四人说:“你们四个人一唱一和,争抢银子的手段不亚于江湖一流高手,究竟是何来路?我且问你们——几时听说生意的大户也练开功夫了?就凭你们方才各自露了那两手,没有几十年的修为根本达不到那种境界!你们骗得过别人,却绝对逃不脱我玉面修罗苏三娘的这双招子!”
她这开口报出了自家的字号,在场的人除了同来的李秀成这一干人等,其余的无不悚然动容——要知道“玉面修罗”在江南诸省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江湖上仰慕钦敬的人多如过江之鲤!
肥叔皮笑肉不笑地道:“老肥当是何人,原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苏三娘啊。你是功成名就的大人物,怎地还在意我们几位强身键体的粗浅技艺?老肥只问两句话——你们这里谁讲话算数?说好的买卖到底还要不要做下去?”说着不怀好意地望向李上校。
他用心甚是刁毒,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试图挑起上校这边的内部矛盾。上校呸了一口回应道:
“我说大胖子,你不要别有用心地挑拨离间!告诉你也无妨,老子算是三娘收的半个徒弟!老子我已尽得‘玉面修罗’的真传,不信你这死胖子跟我过两招,保证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他妈妈的,瞧这大肉球肥成这副德行,不至于真的同老子动手吧?
一旦动起手来老子的半套广播体操肯定是不灵光的,要不要央求三个美女上前来夹攻?
肥叔果然摇头推脱说:“我老肥此番来是做生意来着,不是来比武斗狠耍把式卖艺的!既然你们这些人里以玉面修罗为大,那就请给句话吧——到底让不让咱们拿银子?”
苏三娘冷笑着说道:“很简单,你们四位既已经露了行藏,三娘想请教一下四位的神功绝学!”
随喜婆十分为难地央求道:“几下三脚猫的花架子,婆子我看就不必在诸位大方家面前献丑了吧?”
苏三娘依然固执己见:“想拿银子,一定要亮出你们的真功夫!”
上校是个好热闹之人,虽不明白苏三娘为何偏要在四人的武功上面纠缠不清,可他相信以‘玉面修罗’的江湖阅历,断不会在这里无事生非,其中必然含有深意,于是开口煽风点火道:“对对对,几位的功夫太差劲,你们只要一出手,老子便能猜透你们的师承路数,老子对天下武林各大门派的功夫了然于胸,想瞒是瞒不过老子这双火眼金睛的……”
大娇小娇知道上校的斤两,听他大言不惭地胡吹大气,都忍不住抿嘴偷笑。
“贫道是和大名远播的苏三娘切磋,还是由贫道自己比画几下拳脚?”
上校本以为苏三娘定然爽快接受阴阳莫先生的挑战,那可就他娘的有好戏可看了——玉面修罗大战阴阳罗盘——老子来当第三次“华山论剑”的主裁判,输死你这阴阳怪气的家伙!
不料苏三娘却好象故意示弱般地摆手推拒说:“你还是自己练吧!我受伤在身,短期内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阴阳莫先生阴恻恻笑道:“贫道早已对苏大方家心存敬重,想当年玉面修罗只身北上剑挑齐鲁**第一高手岱岳霸王刀,那一战端的是名动江湖!贫道素闻玉面修罗**剑法和暗器功夫独步两广,今日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让我们几位长长见识,干嘛偏要推三阻四?是嫌弃我们四位不够资格看你演示吗?”
苏三娘被他用话挤兑得没有退路,只好免为其难地叹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的这几下粗浅武艺其实不值一哂,也好,既然莫先生非要三娘献丑,那我就托大抛砖引玉吧——”
苏三娘看到茶桌上放着那一捧刚才随喜婆丢在那里的新鲜稻谷,便随手抓了起来,觑见对面的墙壁雪白一片,就用她那招牌似的迷人微笑朝店掌柜郭松果说:“抱歉,借你店里的墙皮一用。不过反正这面墙也没什么装饰,倒不如我替你写几个字补补空白!”
话音未落一条丽影宛如翩翩惊鸿腾空而起!半空中娇躯折转,看准那先前选定的墙面纤手微扬,以一招天女散花的手法将那把新鲜稻谷打了出去!
但听得墙那端一阵悉悉簌簌的响声过后,苏三娘这才稳稳回落于地,端起茶杯泰然自若地抿了一口茶水。
众人凝神再看那堵白色的墙面,已经嵌满了金黄色的稻粒——能把并不如何坚硬的稻谷生生射进硬泥夯就的墙壁,单是这手发暗器的劲力就已经远非常人所能企及!
再仔细一瞧,满屋人的惊骇程度更是无以复加!
那嵌进墙里的稻粒不但深入墙体,而且还居然组成了方方正正四个大字:
当心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