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芸是丢了这份单纯,但是看着郑殷殷能无忧无虑的或者,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别样的安慰。
“那这样说的话,璟钰公主也能一直留在齐盛了。”郑殷殷眨巴着眼睛道
宝芸微微一笑,点头道:“她与太子殿下谈婚论嫁,自然是要一直留在齐盛了。只她若是留在齐盛,就是以后的太子妃,是皇后,身份始终不一样。”
“我们与她是交好,但她若是成了太子妃,成为了皇后,我们不仅仅是朋友,还是君臣。如果不时时刻刻注意其中的分寸,这份友谊也难以为继。”
郑殷殷不是很明白,道:“可宝芸你现在是齐王妃,若是按照你这样说的话,我与你之间也是君臣,我们……也要那样吗?”
宝芸笑着摇摇头,“若璟钰公主只是公主,或者如我一般只是王妃,我们可以自己选择是以朋友的关系相处,还是在朋友的关系之上,再加一层君臣的关系。但是太子妃,皇后,连璟钰公主也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郑殷殷还是不明白:“那是为什么?”
“因为那是个至尊之位,有无数人的眼睛盯着。如果我们不注意这层君臣的关系,会害了我们自己,也会害了璟钰。”
“我说的简单一些,若是璟钰公主成为了皇后,我们待她依旧如现在这般无拘无束,没有君臣规矩。我们知道自己只是出自真心,并没有恶意。但是心怀叵测之人,会以我们为理由,或说我们对皇后不敬,或趁机对皇后不敬。届时才是真正赠送了我们的情谊。”
如此一说,郑殷殷就明白了,也深以为然,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了。只是这样一来,不知道璟钰公主会不会伤心了。”
不管怎么说,她们这样做都是让关系不再那么纯粹了。
“她是一开始的时候不会明白,但是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宝芸道。
“齐王妃好生惬意,是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府邸了吗?”她们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宝芸转过身,看到了王若华正站在她们的身后。她们刚才说话太过专心,都没有注意到身后,忽然跟上了一个人。也不知道王若华听到她们说了多少。
可是卫嵘明明说过,王若华晚上就已经被王牧之送往了乡下,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自然是不会怀疑卫嵘骗她,她想的是,是王牧之骗了卫嵘,还是王若华骗了王牧之?
她将这些疑问都放在了心里,微笑着对王若华道:“本妃是来给你祖父吊唁的,与殷殷说到动情之处,是有些不合适了,请王大小姐谅解。也请王大小姐节哀。”
郑殷殷不解的看着宝芸,不管是以她们的身份,还是以王若华现在的处境,宝芸都不必要这样做。
而宝芸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她一贯相信宝芸,纵然是不解,也没有表现出来,附和着宝芸的意思道:“王大小姐节哀。”
王若华原本是满心的怒气,可她还是有几分聪明。宝芸如此温和让步,她若是咄咄逼人,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不堪。
她是想留在京城的,也是恨宝芸的,但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现在就应该忍。
想着,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宝芸的面前,道:“王妃,之前的事情小女已经知道错了,不管是为了什么,小女都不能那样做。小女也是鬼迷心窍才做出那样的事情。小女自知罪孽深重,不敢祈求王妃和王爷饶恕小女,只求让小女留在京城中。小女没有能劝谏祖父,让祖父做出那样的事,既是大错,也是害了祖父。还请王妃和王爷答应,让小女能够一辈子守着祖父的陵墓,偿还自己的罪过。”
这话只是听着宝芸就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看来她还是没有能够领会王牧之的好意。不过这件事和宝芸,宝芸并不是十分想管。
“你的意思本妃明白了,等到王爷回来,本妃会和王爷如实说。不过想来这件事本妃和王爷都是做不了主的。这件事关系到太子殿下,还是要看太子殿下的意思。”宝芸笑着道。
王若华膝行两步,紧紧的拉住了宝芸的裙角,恳切地看着宝芸,道:“王妃,你我都是女子,我不过是爱慕太子殿下,因为太过想要,所以生了执念,还会兵行险招 ,误入歧途。小女如今只求能在祖父的陵墓前守着,守上一辈子,用自己的方式偿还罪过,难道也不可以吗?”
这话说的,像是他们才是罪魁祸首,而王若华才是无辜的。
郑殷殷看着实在是有些气愤,这件事和宝芸本来就没有关系,看王若华的样子,倒像是宝芸逼迫她的一样。
她实在是忍不住想说话,却看到宝芸看了她一眼,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她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王大小姐,实在不是本妃不愿意帮你。你的请求的确很合情合理,本妃会将你的请求如实告诉太子殿下和皇上。这件事说起来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你们诬陷储君,这原本是杀头之罪,可太子殿下看在你还年幼,饶了你一条性命。你的祖父欺君,皇上也已经做了处罚。所以本妃不敢妄言。”
“而往小了说,你想要给你的祖父守陵,这是你们王家的家事。也不该本妃多加妄言。所以这件事你来求本妃,本妃只能将你的话说给该听的人去听,却不能给你任何的承诺,也不能下任何的决定,你可明白?”
宝芸已经将话都说的这样明白,王若华紧紧的咬着嘴唇,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