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和狐疑的看着宝芸,宝芸喝了口茶润了嗓子,接着说道:“今日是盛二小姐的判决已经下来了,原是应该施以斩刑,但是出于种种考量,最后决定罚银一万两,然后将盛二小姐发配宜城,永世不得回京。”
盛清和转狐疑为震惊,只是一瞬间他就明白过来去宝芸去求的情,但是宝芸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想着,都忘了要掩饰自己的神情。
宝芸看着他满是惊讶的样子,轻笑一声,解释道:“我与盛家的恩怨是与盛家的恩怨,与盛二小姐无关。我与盛二小姐是差不多的年纪,也不愿意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而且她已经知道自己的错了,我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笑意宛然,直视着盛清和,徐徐道:“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这件事不是盛二小姐的主意。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找错人的。”
盛清和明白了宝芸的意思,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宝芸的意思是要找皇后报仇,这是他这辈子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面对是盛清和的嘲笑,宝芸面不改色,甚至还和盛清和一起笑了起来。
她知道盛清和在笑什么,无非就是笑她自不量力。若是上一世有人告诉她她即将经历这些事情,她也会觉得好笑,觉得自己做不到。
但是她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不能后退,也没有退路。就算是她不想和皇后为敌,皇后也是不会放过她的,既然这样,不如先下手为强。
话说到这里,也没有再多说的必要了,当即起身,道:“话我已经带到了,银两我已经先给了两千两,剩下的我和游大人说了,晚一些的时候会有人送去的。若是盛太师不愿意,还请提前说一声,我好去凑。告辞。”
说完她再一福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了。
等她离开之后,盛朗明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宝芸进来的时候他刚好来到,便一直在屏风后面听着。
他看着门外宝芸离去的方向,皱着眉问道:“父亲,她这是什么意思?”
盛清和脸色阴沉,一点都没有自家人得救的喜悦。过了好一会儿,他冷冷的笑着道:“什么意思,你以为她是好心,她是想让我们成为全天下的笑话。”
盛朗明倒是也没有想着宝芸会是真心的想要救盛雨嫣,但就算是他知道宝芸不是真心,却也想不明白宝芸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也不觉得宝芸花了两千两银子就是想买他们盛家的一个笑话而已。若是这样,他倒是十分情愿,毕竟若不是宝芸,他们想要保住盛雨嫣的命也是不可能的。
宝芸去说情是宽容大度,而他们去说情就是想要徇私了。
他正想着,忽然砰的一声,他被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发现是盛清和拍桌而起,满脸怒容,怒声道:“若不是皇后闹出这么一桩事情,我们又怎么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关于这一点,他也是怨皇后的。这样的事情皇后怎么能利用盛雨嫣来做,还被皇上抓了个正着,连开脱的余地都没有。
他不由握紧了拳,纵然这样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总不能去责怪皇后。
只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不但不能责怪皇后,还得劝着盛清和,“父亲请息怒,你能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还不是那俞宝芸太过嚣张,否则的话娘娘也不会这么性急,这并不是娘娘的一贯的性情。”
这些盛清和何尝不知道,可是这都掩盖不了盛琅月不顾了盛家的事实。
俞宝芸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慢慢图谋总能找到破绽一击即破,何苦弄成现在这样。
刚才被宝芸气了这么一番,现在再发这么一通怒气,感到身心俱疲,颓然的坐下,对盛朗明道:“去账房支八千两银子,接着给游瑞送去。”
盛朗明有些不解,问道:“为何不直接让游瑞将俞宝芸的那两千两还回去,我们家又不缺这两千两。”
盛清和哼了一声,“你以为将银子还回去俞宝芸的美名就会没有吗?便是我们省了这两千两,她该得到的名声已经得到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又何必白白再搭上两千两。”
盛朗明脸色阴沉了片刻,但是还不甘心,狠狠道:“这件事既然是娘娘指使,那这八千两银子纵然不全部让她承担,她是不是也应该承担一部分。”
盛清和一想也是,原本他就在想如何去警告盛琅月,这倒是一个好机会。让盛琅月知道行事任性盛家是不会一直迁就她的。
“也好,那这八千两就让她出一半,你现在就进宫去与她说,晚膳之前就要用的。要是凑不齐,告诉她后果自己承担。”盛清和道。
盛朗明的心情总算是顺了些,这就出去了。
大厅中只剩下了盛清和一人,他抚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无端觉得力不从心。他知道他老了,没有多少活头了,可是盛家没有一个合格的接班人,盛朗明还不够稳重,将盛家交给盛朗明他还有些不放心。
更可气的是,盛朗明只生了两个丫头,再没有男丁,就是让盛朗明继承了盛家,之后盛家也是后继无人。
越想他越是心力交瘁,也做了一个决定。反正经过盛雨嫣的事情,吴氏肯定是怨他的,那也不在乎吴氏再怨他多一点了。
这时候宝芸在回去的路上,仪丹也有和盛朗明一样的疑问,“小姐,我们为什么要帮盛雨嫣出那两千两银子,盛家也不会因此就对小姐好一些。”
宝芸笑了笑,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