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要说的事情是说来话长,而且时间也已经久远了。”卫嵘说道。
听着卫嵘这样说,盛琅月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直觉卫嵘就是冲着她来的,卫嵘从来都不做无的放矢的事情,也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刚才庆阳的事情,卫嵘也一定算在了她的头上。她现在有些后悔,既然要下手,为何不直接下狠手?而要任由庆阳去做这件事。
她明知道庆阳是不可能成功的,但竟然就真的没有插手。她那时候想着这件事要是她不插手,那成功的话她能受益,不成功也连累不到她。
然而她忽略了,就算是她不插手,卫嵘和俞宝芸也是不可能放过她的。既然是这样,她还不如一开始就插手,那刚才的事情说不定就成功了。
她紧紧的咬着唇,心中升起了无尽的后悔。
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是她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只能僵硬的笑着道:“齐王,庆阳刚才是胡闹了,今天毕竟是大年三十,皇上忙碌了一整年,今天你就让你父皇休息休息吧。”
“朕既然忙了一年,也不在意多忙这一会儿。而且庆阳胡闹朕都纵容了,对卫嵘的正事怎么能不闻不问。”
不出盛琅月的意料,晏烈并不同意。
她的眼神凌厉的看向了卫嵘,这眼神要是看向的是别人,或许会起到威慑的作用。可是放在卫嵘的身上,那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卫嵘脸上的面无表情和晏烈的如出一辙,道:“的确是一件正事,虽然晋王不在朝中,可是儿臣还是要说这件事。”
听到这件事还有关晋王,晏烈也不由皱了皱眉,道:“到底是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卫嵘望向了盛朗明,嘴角的笑容讳莫若深:“不知父皇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晋王遭到刺杀,差点丧命一事?”
晏烈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件事的确是有点远,但是他并没有忘记,“朕当然记得,那时若不是晋王身边的一个侍卫忠心护主,晋王没有那么容易脱身,这是你告诉朕的。”
“那父皇也一定记得,儿臣还说过,刺客及其厉害,是在很远的位置射出的箭。”
晏烈点点头,表示还记得。
盛朗明听到这里已经十分不安,当初刺杀晏明的事情闹得很大,也风风火火的查了一段时间。最后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否则他现在也不会安全的在这里。
说来他也十分的气愤,明明是必成的事情,可就是卫嵘和晏明还有俞宝芸命大。刺杀晏明的那次,有一个多事的侍卫。刺杀俞宝芸的那次,有卫嵘多事,而那个雪夜里,他更是差一点就被卫嵘发现。
难道真的是他们命不该绝?
那么久的事情也没有查出什么,他原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现在听卫嵘旧事重提,才知道事情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
他今天来到的是一场鸿门宴。
越是想着他的心越是慌,而他自己也知道,现在最不能的就是自乱阵脚。
然而想象是一回事,想要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的手都颤抖起来,酒杯都拿不稳。
“怎么,现在这件事有眉目了吗?”晏烈问道。
卫嵘点点头:“的确,之前儿臣陪着宝芸去北境时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还是两次,儿臣怕父皇担心,所以就没有告诉父皇。”
闻言晏烈心头一惊,这么说的话宝芸差点又丢了性命。
现在宝芸的身上还承载着卫嵘的命,他不能容忍再失去宝芸一次,那是对不起苏凌峰,也是对不起卫嵘。
“那你查到了什么线索?”他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戾气,问卫嵘道。
卫嵘的目光一直在盛朗明的身上,看得盛朗明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儿。
“其实儿臣早就查到了线索,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好机会告诉父皇。今天是年三十,也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这些事情总要有个了结。”
盛琅月的呼吸都要凝滞了,僵笑着道:“原来齐王是早就知道了,却一直瞒着皇上。”
卫嵘笑笑,道:“我的确是早已知道,不过有些事情一件一件的说出来太过麻烦,不如挑选一个合适的机会将所有的事情一并说了。”
将所有的事情一并说了,那卫嵘到底还知道多少事情?盛琅月不由想着。
知道多少事情也不是重点,而是这些事情卫嵘都有了证据吗?这些事情又会对盛家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的盛家已经是大不如前,自从盛朗明回来之后,盛家就一直都不顺,现在晏辰都似乎和她离了心,她实在是不知道晏烈现在能做到什么地步。
如果一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盛朗明回来的,这样盛家还有南境可以制约晏烈,不至于闹到这样的地步。
可是现在知道后悔已经晚了,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不知齐王是不是已经查到了凶手是谁,凶手此时是不是在大殿上。若是不在,那现在说这些事是不是有些不合适?”盛清和这时候开口道。
他一直都不说话,并不是他不知道卫嵘是冲着盛家来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找一个重点,知道卫嵘知道了多少,又会做到什么地步。
卫嵘含笑看向了他,道:“太师先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你就知道了。”
盛清和冷冷笑了一声,且就让卫嵘先得意两天,再满满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解决了卫嵘。
一开始他想卫嵘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