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虎童说陈木山正琢磨着怎么搞城隍爷,尉迟和楚希夕眼珠差点掉地下。
楚希夕出生道门,对神灵的敬畏沁入骨髓,不管是什么级别的神灵,在她们眼里都是高高在上不容有任何侵犯的。
尉迟就更不用说了,扶着垃圾桶才没有就地瘫软。虽然城隍爷,土地公在民间百姓的口中,是一些小神,但他们修行者最清楚,神跟人是有本质的区别,好比一个拿着刀,一个端着枪,无论你手里的刀有多锋利,终敌不过一颗子弹。
“你是在开玩笑吧?”尉迟问道。
“谁有闲心和你开玩笑啊。”虎童见俩人不信,便把今天的事如实讲了一遍。
尉迟听到梦娘的时候,就已然开始倒吸凉气,最后知道是东堡城隍爷,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咋了,至于那么怂吗?”虎童见状,鄙夷道。
“怂,我肯定怂啊,大哥,你知道东堡的城隍爷有多厉害吗?三界内所有的城隍爷中,他都是排得上号的狠角色。”尉迟努力平复着自己震撼的心情。
“那又如何,他不干好事,就得收拾他。”虎童才不在乎厉害不厉害的。
尉迟已然无话,楚希夕还好,她虽然也吃惊不小,但听虎童说陈木山已经把梦娘放了,而且亲口说不打算找城隍爷的不痛快,稍微放心了些:“没事,他不是说了不管那事了吗?”
虎童瞅了瞅楚希夕说:“哎呦,师娘,您还没有俺了解师父嘞,师父那是不想让俺掺和,怕牵扯到俺,所以才那样说,把俺撵走,他是自己去偷偷地干。”
“不可能,陈哥不是傻子,他绝不会冒险的。”尉迟也说。
“切,你们真是小看俺师父了,俺虽然和师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有那么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叫性情相投。俺师父绝不是那种怕事的人。”虎童争辩道。
“怕事和怕死是两回事好吗?”尉迟死活不信。
“你这话说得对,师父当然也怕死,不过,俺师父那人,最受不得就是心里有怒而无处发泄,俺看得出来,他对那位城隍爷恨得要命,他就算灭不了,也一定会找麻烦的,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不信走着瞧。不过,他别想把俺撇开,跟你们干完这笔买卖,暂时就不去古玩行了,俺要跟着师父,要死也得死他前头里,俺这身板,给师父当个垫背,也软和些。”虎童笃定地说,别看他是条粗汉,但心思却很细腻。
尉迟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陈木山给他带来了无数震撼,远的不提,就说那个梦娘,要知道,那只鬼一直是不二亭悬赏的目标,很多灵将抓了很多年都无果。一者,传说那只鬼背后有大靠山,几次费劲抓到,最后都无缘无故放了,当然现在知道了,是那位城隍爷;二者,那只鬼本领不小,虽然真刀真枪的本事差些,但逃生的能力极强。可陈木山居然轻易就给抓住了,用的办法,凭良心说,实在有些蹩脚,令人匪夷所思,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大巧若拙吧。此刻的他,坚信一点,陈木山绝对是个不显山露水的世外高人,否则怎么敢说要灭了城隍爷的大话。
三个人正聊着呢,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正是陈木山。
他看到三人,脚步加快,先是走到虎童面前,上下摸了摸,确定骨头没伤着后,又看看楚希夕,才放下心来。不过见尉迟和楚希夕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虎童却有些闪躲,用力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骂道:“你小子是不是把老子的事和他们说了?”
“您也没不让说啊!”虎童委屈道。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楚希夕忍不住问道,语气有些焦急。
“相亲,咋,还得带上你们吗?”
“不信。”楚希夕见他答非所问,嗔怒道。
“行了,别听那小子胡扯,我最怕死,怎么会找神仙的麻烦,我不是已经告诉他了吗,那件事就此作罢,他没说?”
“说了。”
“那不就得了。”
陈木山没再继续闲扯下去,而是抬手看看眼前的高楼问:“在几楼?”
虎童马上像打了鸡血似的站起身说:“俺带路。”
“带你个鬼,告诉我几楼几号,我自己去。”
尉迟赶紧走上前说:“咱们还是一起吧,那个东西邪门的很,要不是楚姑娘在,我们今天恐怕都栽了。”
陈木山回头质疑地看看楚希夕:“呦,没看出来,你本事挺大啊。”
楚希夕把脖子里的龙首玉佩摘下说:“是它保护了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此物如此贵重,现在物归原主。”
看到玉佩,陈木山楞了下,随即笑着说:“送给你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我还以为没什么用呢,既然有用,那你就留着吧,其实,那东西本来就属于你。”
“属于我?”楚希夕不解道。
“当然,它就是你家道观那只猪妖所化。”陈木山没隐瞒的必要,就如实交代了。
“什么?它是朱龙所化?”楚希夕大惊。
“对。”
“怎么可能。”楚希夕不信自己师父和师祖,几十辈人都没能剿灭的大妖,居然就被他收服了,可转念一想那晚道观里发生的古怪,还有在灵域内捡回条命的离奇,她不得不信。那一瞬间,一个疑问出现在自己脑海,那就是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头,不会也是妖吧。不过,这个念头马上就被清除了,因为她相信,对自己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妖。沉默许久,收起玉佩小心戴好,轻轻道了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