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说,我与侯爷现在不过是在查问毒害母亲的凶手而已,何来针对你们两房的意思?”萧氏神情倨傲,一点一点把身上衣裳重新整理的一丝不苟。
有易明峰在,她倒是从不曾把三房的人看做威胁,言语之间满是鄙夷。
李氏变色变了一变。
从方才的失控状态中缓过神来,她也清楚的认知到这一点——
只要武安侯府的大权一天还把持在二房的手里,她就不能明着跟萧氏等人翻脸。
否则现在同在一个屋檐下她能有些念想,一旦对方做点手脚把家分了,就再也没有指望了。
李氏心里飞快的权衡,心里越发笃定——
现在还不是能和萧氏正式翻脸的时候。
而萧氏已然是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明乐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继续装聋作哑。
“什么叫正在查问毒害祖母的凶手?婶娘现在是在和我说话,难道你口中所谓凶手指的是我吗?”明乐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面容冷肃,只拿眼角的余光斜睨萧氏脸上的表情。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块儿,跪伏在地上的一众奴才看着,都各自不觉的抖了抖,使劲的伏在地上,以便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横竖是要孤注一掷了,萧氏倒也不在乎旁人的看法,眉眼一厉,冷声斥道,“怎么说我也你是长辈,询问你两句也是为了你祖母的安危考虑,这又是用的什么态度与我回话的?是巴不得吃了我吗?”
“现在是婶娘你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是做不来像三婶那样当惩你厮打着讨要公道的事情来,却也由不得你端着一个长辈的架子往我头上乱扣帽子。”明乐不愠不火平静的回望萧氏。
“侯爷,您瞧瞧,这就丫头真是越发的有能耐了,当着你的面就是这般桀骜不驯的态度,这若是在背地里——”萧氏冷冷一扯嘴角,却是略显无力的一声叹息扭头朝易永群看去。
易明乐到底也是大方嫡女,就算是把一条弑亲大罪加诸于她,最好也还是易永群这个一家之主出面才更有说服力,毕竟——
今日在宫中,这丫头已经得了太后的叩头承认,是要册封公主的。
明乐如何不知她心里打算,又怎会由着她在易永群面前挑拨,当即便是出言打断她的话,接口道,“何必等到背地里?只要明日一早陛下册封的圣旨降下来,婶娘你再见我时就免不了要三跪九叩的行大礼了。所以事不宜迟,婶娘要往我头上扣帽子,最好还是抓紧时间,也就只剩下这一晚上的机会了。”
皇室中人都最重德行,易明乐这也是要进宫的人了,萧氏本以为她必定是要谨小慎微的处事,以免落了什么把柄被人传到太后的耳朵里。
却不曾想她竟是这般的有恃无恐,还没有正式被册封,就一定开始高调的拿着身份压人。
“你——”萧氏唇齿嗡动了半天,原是想借故斥责她一两句,但偏偏这丫头的身份今非昔比,她即便是有意奚落都不敢随便开口,万一那句话说的不当,传到太后那里也是藐视皇室的罪名。
萧氏被她噎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明乐冷涩一笑,脊背笔直的亭亭立于她面前,全身上下一股惊人的气势压下来。
萧氏隐隐惊诧——
这份器宇,比起真正金尊玉贵的昌珉公主都比差到哪儿去。
而且昌珉公主因为人过于阴唳狠毒,身上的贵气反而被冲淡了不少,反观前的这个丫头,雍容平和之中,那种阔达而从容的姿态,当真是有上位者那样睥睨世人的架势。
萧氏这里正在进退为难,易永群已经破有几分看不下去,不悦的开口道,“行了行了,钱四你叫人去把顾大人请来!”
既然易明乐的身份今非昔比,那就还不如让官府介入此事的好,到时候若有什么事,太后也怪罪不到他们的头上。
萧氏心下一跳,玄机也想通了并未阻拦。
钱四领命吩咐人去了。
易永群便又转向明乐道,“这样吵吵嚷嚷的成什么体统?你婶娘性子直,从来都有口无心,不过她有一句话也是说对了,现在是你祖母的安全最重要,你就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了。”
明明是萧氏想要先扣一定目无尊长的帽子给自己,现在却说是不让自己东拉西扯?
这一双夫妻,在某些层面上,真当之无愧是天生一对。
“那依叔父所见,眼下又当如何?难不成真要像婶娘所说的一样,搜府吗?”明乐冷笑一声,往旁边别过眼去。
她却是好奇,萧氏这颠倒黑白的手段到底有多厉害。
“你若是心里没鬼?难道还怕搜吗?”萧氏反问,终于强自镇定下去,为了壮声势,她重新走回易永群身边端端正正的坐好,然后才居高临下说道,“今天弟妹你和九丫头在母亲这里逗留,又碰触了母亲的饮食,我与侯爷也并不是针对谁,只是为了证明你们的清白,还是搜上一搜才能让大家都放心。”
“搜?”李氏眉毛一挑,捏着帕子急切的上前一步道,“就让你这么不明不白的搜了,日后还让我在这府里如何做人?”
“今天有侯爷做主,又是咱们府里的私事,这里没有外人,若是搜过之后证明弟妹你是清白的,二嫂我亲自给你斟茶认错还你一个公道就是。”萧氏招招手让人重新上了茶,一边垂眸抿了一口一边慢慢说道,“今日之事全然是为了母亲的安全考虑,不过就是家务事,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