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萧氏胸口憋着一口气,森冷一笑,“易永群那个懦夫,他有那个气魄休妻吗?只要有峰儿在的一日,我都是堂堂武安侯的正室夫人,你们——你们这些喧人,谁都别得意,总有一日,我叫你们不得好死!”
芷文一怔,脸色刷的一下全白。
得意忘形之下她竟然一时没想起来,现在这侯府里真正能做的了主的人是世子易明峰!
一种后怕的感觉直袭上心头,芷文脚下步子不觉往后挪了挪,慌乱的扭头看向身边明乐。
“是啊,但凡易永群那个懦夫能有一丁点的气魄,今时今日你还哪里有命在这里与我逞口舌之快?”明乐坐在椅子上,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你——你说什么?”萧氏一愣,却是未曾想到她竟敢当着下人的面直呼易永群的名讳。
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有恃无恐起来。
“没什么,我就是想到,来日等到易世子办完这趟皇差回京的时候,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命看到罢了。”明乐的语气平静,却是别样的舒心快活,慢慢道,“这三十个板子的造成的创伤,对别人来说或许难以忍受,但萧氏你是人上之人,应当也无大碍的是不是?”
这一刻,在称呼上,她也已经不屑于顾及任何人。
萧氏张了张嘴,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看她,反倒是一时半会儿没能说出话来。
自己身上的伤有多严重,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这会儿她腰部以下的部位就整个麻木了,几乎不听使唤。
如果易永群那个没良心的懦夫真的放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即使能撑着一口气熬到易明峰回来,怕是也要落下铲的。
萧氏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恐惧情绪,但是在明乐面前她却不想服软,于是便死撑着不肯开口。
明乐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是冷涩一笑,讽刺道,“其实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怨不得任何人,即便你一直都视我为眼中钉,今日之后也大可以眼不见为净,是你自己太贪心,竟然不择手段到不惜毒害祖母来陷害我。祖母她的为人虽然有时严苛,但你扪心自问,你进我易家这么多年,她待你如何?对她你都能下此狠手,当真是丧心病狂,死不足惜!”
“你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你陷害我!”萧氏怒然抬头,嘶声吼道。
昨天晚上的事本来就蹊跷的很,突如其来一个铲除异己的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她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就立刻加以利用,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功亏一篑,被人反咬一口。
回想起来,这分明就是易明乐那喧人请君入瓮的一个圈套。
“我陷害你?”明乐像是听了笑话似的突然笑了起来,笑过之后紧跟着却是目色一寒,冷声斥道,“我对你的确是要处之而后快的不假,可你也不想想你这条命值多少钱?值得要我拿祖母的性命去换吗?你也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易明乐姐弟与老夫人的感情一向深厚,这一点萧氏也是看在眼里的。
之前一直没有往别的方向想,此时被明乐骤然一提,萧氏心里突然就跟着打了个突。
见她脸上有了动摇之色,明乐于是也跟着缓和了语气,慢慢道,“本来我是不急着对你下手的,这一次就只怪你自不量力,竟然打起了祖母的主意,我会顺水推舟,也是你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易明乐信誓旦旦的模样,完全不像做假。
萧氏仔细的观察她的神色半晌,虽然心里对她恨得牙根痒痒,却在不知不觉间起了疑惑,下意识的脱口道,“真的不是你?”
“事到如今,你还要演戏给谁看?”明乐反问,神情语气里都满是不屑,“当日里我掉了发钗出门去寻,恰是被易明峰遇见,自然是他这消息告诉了你,才让你将那曹婆子加以利用的,为了布下这个局,想必你也是筹谋许久了吧?”
事情的关键在曹婆子身上!
如果真是易明乐下的套子,她犯不着先找一个曹婆子出来,给自己惹上一身骚,直接从魏妈妈那里着手也就是了。
是了!
之前她是被仇恨蒙蔽了头脑,竟然没有发现这么明显的一个漏洞摆在眼前。
如果不是易明乐的话,那么——
“原来是她!”萧氏猛地提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
是李氏!一定是李氏那个贱人!
不管是借自己的手除掉易明乐,还是借易明乐的手除掉自己,总之布下这个局,怎么算她都不吃亏!
萧氏趴在地上动不得,暗暗捏紧拳头,后糟牙咬的咯咯响。
让萧氏认清事情的真相,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就达到了。
如此一来,就只等着易明峰回来,看这双母子翻盘了。
只不过她却不能让萧氏看出自己坐山观虎斗的用意来,否而只怕萧氏对付李氏的时候还要分心来记恨自己,就会显得力不从心。
“我今日过来,并不是要听你澄清的,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好好掂量吧。”明乐低头细细整理着自己的裙裾,一边漫不经心的继续道,“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唇舌才说服易永群留下你一条命的,至于能活多久,能不能撑到易明峰回来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萧氏的思绪被打断,猛地回过神来,狐疑道,“你会有那么好心?说什么求情?你不过就是想留着我的命,来看我笑话的罢了。”
因为心里深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