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兮后悔拿出的好玩意儿了!
现在这兄弟四人霸着八仙桌玩得不亦乐乎,就连从厨下出来的秦妈妈和翡翠也凑在灯光下看得津津有味,不过两人可不像杨家四兄弟冰雪聪明一教就会,只能在一旁看个热闹。
“哈哈,我又胡了,清一色!贴上贴上。”杨思睿推倒了面前麻将牌,兴奋的跳了起来,他的脸上至今不见一张纸条。
正是,杨若兮拿出来的便是一副麻将牌,也是看着杨家四兄弟一个个儒扇纶巾翩翩君子模样难得调皮的想要恶搞一下;谁知这四人不愧是进士之才,杨若兮讲了规则后亲身示范了四局,四人便直接上阵,将她忘在了一边。
“运气真差。”杨鸿雁一边怨念,一边亲自拿了备在一旁,被杨思睿画了梅花的白纸条给杨鸿书、杨慎一人一张贴在脸颊上。
杨鸿书最可怜,几乎除了双眼要视物之外全都贴满了,杨慎一向稳重端方,这时候双颊和下巴各贴着一张画了黑色梅花的纸条再也没了兄长的威严。
杨若兮看四人清明的眼神略略放了心,至少看上去他们只是觉得有趣,并未沉迷,转而和秦妈妈、翡翠商量起今后的打算来。
既然已经和穆清风和离了,沧澜溪那边的庄子杨若兮不打算继续让段皓庭费心,前世站在柜台后懵懵懂懂过了十来年,如今有钱有闲自然不去翘脚巷守着生意,要知道,最成功的老板可不是时时刻刻盯着铺子的那种;要是在现代有这么好的经济条件她倒是会考虑环游世界,去南非看看钻石,去斯里兰卡看看红宝石、猫眼石,还有俄罗斯的祖母绿……实在不行打包去青州开采翡翠去!
但现在是在男尊女卑的顺和朝,交通情况也令人堪忧。她珠宝店里倒是有一辆折叠自行车,但能拿出来行路吗?
思来想去还是踏实点一步一步来,看朝廷对哥哥弟弟是个什么安排。目前最紧要的还是先去沧澜溪监督着修好一处风景优美的“根据地”,然后多多将心思花在映月斋上面,攒下一笔钱,看能不能找艾敬轩帮着活动活动先将这身体的爹爹调到京城来;相信以他的能力带着儿子、侄子定然能重新撑起整个杨家。
想到艾敬轩,难免想到今日费心雕琢的那尊莲座观音像,也不知道毛师傅打磨之后是个什么模样?那位金夫人取货的时候满意吗?
在平康坊的长公主府中,金夫人已经在明亮的灯光下欣赏那尊唯美的莲座观音像足足两个时辰了,依旧觉得挪不开眼。
观音菩萨的眉目清晰。双手在身前微微结了个印,莲花瓣上裙裾翻飞;不管是五官、衣着、莲瓣还是裙裾线条都刻画得细致柔美,瓷松石在打磨之后上了一层蜡。独属于瓷器的那种柔和釉质在灯光下越发的圣洁慈祥。
杨若兮在雕琢这件作品之时虽然大部分借助了专业的雕刻工具,但不管是制坯还是找形上都独具一格,放在现代倒是不觉着这手艺有什么出奇,然而这里是顺和朝,是连出现一根步摇都让内务府和元丰号跟风的顺和朝;这样一件松石作品摆在金夫人的面前如何不叫她震撼。
“夫人。夜了,歇息了吧!”金夫人身边也只有这个叫双兰的管事妈妈敢进入金夫人的寝室。
“哎!”金夫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双兰,你知道这莲座观音像是谁雕琢的吗?”
“奴婢听艾公子说过,您是去了东市翘脚巷那边一家小铺子里订做的;可见市井当中也不乏高人。”双兰比较中庸的回道,金夫人守寡之时她才八岁,而且她的母亲就是带大金夫人的奶娘。自然对金夫人的性子摸得熟透,也知道金夫人所有的秘密和禁忌。
“那铺子里倒真的是有位高人,当年的巧手神匠在那儿做奴仆!”金夫人幽幽的说道。也没回头看双兰脸上的惊骇便接着说道:“能让巧手神匠屈尊做仆役的自然是杨家人,而且还是嫡出!只是我没想到就在眼皮子底下他的孙女还要被那样辜负!好在他的子孙都不错,双兰,你知道吗?”
双兰低着头没说话,她知道金夫人需要的不是她的回答。而是她的倾听。
“他倒是为了给子孙让路痛快的去了,去得好!他若是不去。杨家还能有这样一门四进士的荣耀吗?当年他一直带在身边教养的那个孩子才十六岁就被圣上钦点为金科状元。皇上有愧于心有心想要对那孩子弥补一二,你猜那孩子求了什么?”金夫人的神情像是埋怨、又像是怀念、更像是少女想到爱人的那种甜蜜和骄傲。
双兰压根不敢抬头,低低的回道:
“杨少爷是不是求皇上给杨老大人昭雪冤情?还是求皇上恩典杨状元公从青州回京?”
“呵呵,我和皇上也是这么猜的,可惜那孩子说他爷爷一直觉着是死得其所丝毫不冤,也根本不提他的父亲,反倒是帮他的同胞姐姐求一张准许其和离的圣旨!”
“啊……”双兰这是真的惊讶了,微微抬起了头。
金夫人依然盯着观音像,“能雕琢出这样性正心清的观音像,他那孙女也不是庸人,倒是藏得深,如果不是艾家小子说漏嘴,我也会以为这观音像是巧手神匠的巅峰之作呢。”
双兰面现疑惑,金夫人怎么这边说一句那边说一句的?金夫人此时倒是回头了,看到双兰的脸色微微一笑,伸手抚上手腕间的一串手链,一颗颗圆润的松石间隔着薄薄的层深蓝色皮革,橡皮绳串起来能大能小的手串也让她十分满意,还有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