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开窍
嘉义侯府请来的大夫还不是旁人,竟然是玉瑾然的熟人胡太医。
对上玉瑾然疑惑的眼神,这次轮到胡太医脖子一硬,“要是不信任老夫,老夫立马就走。”
胡太医坐诊的医馆就在清康坊外,原本就和玉瑾然打过几次交道,顾小和命人去请大夫,想当然他便成了首选。见着玉瑾然,他还不想出这个诊呢。
“行了,你这庸医也还将就能用,就这么着吧,反正也不是给爷把脉。滴血认亲是要用清水的吧?”玉瑾然无所谓的挥挥手,特意点了顾顺的名字,“顾顺,还站着干什么?赶紧端水去啊。”
如此顺利的就被点名,顾顺表示很惊讶,反手指着自己:“我?!”难言心中狂喜之色,他还以为要花好大的功夫才能想办法争取到这个差事。
“不是你,难道爷自己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玉瑾然解下了缠在腰间的鞭子在手中把玩,斜睨着顾顺,鞭首一下一下的敲着另一只掌心。
要是换做以前的顾妈妈早已经发现玉瑾然的异常举动了,可她却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只是脸色灰败的站在一旁,见了顾顺的神色,心里一跳,上前了一步:“少爷,还是奴婢去端水吧。”
正挪动脚的顾顺闻言气急败坏的哼道:“少爷都说了话,你在这里掺和什么?”
“是啊,顾妈妈你先退下吧。要是你舍不得劳动顾管家,那让小和去也是一样。”不知什么惹到了玉瑾然,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顾妈妈连连点头就要同意,顾顺却是急切的阻止道:“回府这么久我都还没为少爷做过一件事情,如今少爷好不容易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又怎么能让他失望呢。”说罢辨别了方向便大步的离开了。
“滴血认亲?”胡太医愕然的微微张嘴,没料到是让他来做这个事情的。可别人家做这事不都是在内院悄悄验了了事么?这玉少怎的会大张旗鼓叫了自己前来?
“怎么?不会!”玉瑾然偏过头,怀疑的嗤道。
“这个谁都会吧。”胡太医见他眼中的轻视之意,不服输的回道。左右看了看环境,也不等玉瑾然让他坐下。自顾自对顾小和说道:“怎么只有你主子一个人有凳子坐,难道你不懂得尊敬老人家吗?去,给老夫也端根凳子来。”
整个院子中间光秃秃的就一个花台,玉瑾然倒是大马金刀的端了个太师椅端坐在了梅树下,别的人可就只能束手站在边上。
顾顺很快便用白色瓷碗装了大半碗清水上来,胡太医就像是专门来和玉瑾然做对似的,又在一旁冷藏热讽道:“玉少是打算验看谁和谁是亲生父子还是母子?或者说。你和这小子是不是亲兄弟?”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不住的在顾顺、顾妈妈和顾小和身上打转,那红果果的怀疑直刺玉瑾然的心脏。
“停下你的自以为是。”玉瑾然难得的忍了一回别人的质疑,对顾小和使了个眼色:“你进屋去,该怎么做不用人教了吧。”
顾小和接过了顾顺手中的碗。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亲生父亲,抿了抿嘴,这老实孩子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端着碗去了喜嬷嬷和宝儿所在的厢房。
“怎么?不让小少爷出来放血?”顾顺被顾小和那一眼看得无端心里发慌,不自觉的便问了一句。
玉瑾然一瞪眼。“方才不是你说怕你家小少爷受了寒生病么?现下这外边冰天雪地的你也忍心。”
说错话的顾顺只得默默的退到一边。
不一会儿便传出来宝儿的哭声和喜嬷嬷温言的安慰,顾小和端着放了一滴血的清水走了出来,顾顺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看着顾小和将碗端到了玉瑾然所在的花台边放着,在心里不住的催促玉瑾然赶紧放血。刚才他趁着装水之际已是在水里加上高价从番外大夫手中买到的“秘方”,这“秘方”经由他验证。就算是根本八竿子打不到的两人也能够让血液在一碗清水中相溶。
玉瑾然却是不动了,微微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似的。
“少爷,您赶紧验了啊。”寂静的氛围最容易让人心虚,久不见玉瑾然行动,顾顺便着了急,忍不住开口催促了一声。
“你着什么急啊?”玉瑾然睁开眼睛瞪了顾顺一眼,“这用刀割破手指可疼得慌,让爷缓一缓不行啊。”
也亏他说得出,里面人家小孩子都割肉放了血,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在这边喊疼,这句话刚一说出来胡太医就快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不知道谁去年背上蹭掉了那许多血肉也不过乌拉拉叫唤了两声。
“少爷啊,这可是关乎侯府兴盛的大事,您能不能尽心点?不过就是用小刀子这么轻轻一划拉,不会有多疼的。”顾顺心里倒也跟着鄙视玉瑾然的胆小,上前了两步接过顾小和手中的小刀在手指上为玉瑾然做起了示范,满心的憧憬这么一刀子下去,屋内的宝儿便成了嘉义侯府世子,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是吗?”玉瑾然轻轻哼了一声,将手中的鞭子横放在膝上,单手接过顾顺手中的匕首,“不如顾管家先帮我试试怎么样?”
说话之际,玉瑾然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顾顺的手掌,一句话没说完匕首便划了下去,几滴鲜血从顾顺的手上滴落水中。
“啊呀……”顾顺的这声惨叫含义实在太多,估计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将其中的惊惶、恐惧、讶异、愤懑给一一品味。
玉瑾然嫌恶的丢开了顾顺的手,眼神扫过碗中迅速融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