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在禅院内仔细查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即使是出了禅院,在禅院的四周却也未曾发现任何的痕迹。
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能够做到这般的干净利落毫无痕迹,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之人。
荣华的心不禁沉了沉。
寒山除了寒山寺之外还有一些散落的住户,可是因为寒山寺的威名,因而寒山虽然僻静,但是却一直都和太平,别说是出现盗贼杀人越货,即使是一些小打小闹偷鸡摸狗之事也甚少发生。
而以如今的情况判断,那男子必定是在躲避他人追杀,所以方才会未曾留下任何可以追击他的蛛丝马迹。
而需要这般做了的可能性大约也只有两个,一便是那男子乃歹人,可如今寒山寺仍旧是一片宁静祥和,若是那男子是官府追捕的要犯,此时寒山寺应该不会这般平静!那便极可能是私仇。
那男子是躲避仇家追杀方才这般。
两个可能,不管是哪一个,她的魔怔让她深陷到了一种不知名的危机当中。
荣华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禅院,而此时,林嬷嬷已经将一切收拾完毕,此时正脸色发白地站在了正房外,一见荣华进来,便立即迎了上去,“姑娘,你回来了!”
“嗯。”荣华点了点头,没有进屋,而是在菩提树下的石桌旁坐下。
林嬷嬷慌张道:“姑娘……老奴已经按照姑娘的吩咐将一切都收拾好了,可是……老奴……老奴仍旧是担心……姑娘,如今那人受了那般重的伤,若是最后死了……我们岂不是……”
“嬷嬷……”荣华打断了她的话,眸底的情绪极其复杂,“你让我想想。”
林嬷嬷虽然还有许多的话想说,但是看着荣华的神色,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惴惴不安地安静站在了主子身旁。
主仆两人都没有说话,禅院内便只剩下秋风拂过菩提树所发出的沙沙声响。
而便在此时,就在隔壁的禅院之内,齐怀若坐在了正房厅内四方桌旁,低头看着手上握着的一枚玉佩。
玉佩是上好的白玉,而玉佩的表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狼。
“……属下等人一路暗中追击,但是最终还是让为首之人逃脱。”莫离在厅内沉声禀报,“虽然那人头戴斗笠,但是属下观其身边之人的誓死维护,那人身份必定不简单,这玉佩便是那人在逃离过程中掉落。”
齐怀若抬起头。神色凝重,眸子幽冷:“这玉佩上的狼是辽国皇室御用纹饰,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为首之人极有可能是辽国皇室中人。”
“皇室中人?”莫离一惊,旋即跪下,“属下失责,请主子责罚!”
辽国探子第一次深入江南而且来的还是一个皇室中人,足以便证明他们所图可能比他们所想的还要严重!
而他却让人给逃脱了。
齐怀若看着他,“此事不怪你,是我先擅自离开。”
“主子……”
“你确定人已然逃出了姑苏城?”齐怀若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问道。
莫离应道:“是。”
齐怀若了拧紧了眉头沉默许久,随即忽然间脸色一变,“寒山离姑苏城不远,对方身上有伤必然走不远,寒山是方圆百里之内最好的匿藏之处。”
“寒山上除了寒山寺之外,便只有一些散落的猎户,若是对方有意匿藏,寒山寺怕是最好之处!”莫离凛声道:“属下立即下山请姑苏知府派人前来。”
“等等!”齐怀若拦住了他,“寒山寺不比其他地方,让官兵前来搜查并不适合,既然对方身上有伤,那会留下痕迹,你先带人暗中搜查一番,我也会请觉远大师私下相助,在没有确定人真的在寒山寺中内,不要过于声张。”
“只是……”
“此事就这样定。”齐怀若坚定道。
莫离只好领命而去。
齐怀若低头看着手上的玉佩,神色更是凝重。
辽国自从由太后萧氏掌权之后,皇族耶律氏屡遭到屠戮,存活下来的耶律氏皇室宗亲不是声色犬马就是陷于与萧太后的争斗当中,如今,忽然间出现在姑苏城究竟有何目的?来人又是谁?!
……
隔壁禅院内的一切,荣华自然是不知晓。
午膳时分,王三媳妇回来了禅院。
林嬷嬷还未来得及防着王三媳妇发现屋里的秘密,便听王三媳妇说温家传来消息说温君华即将出嫁,府中人手不够让她即可便回温府。
若是今日之前林嬷嬷听了这话必然是不高兴,可是如今却是松了口气,正房离的男人能够瞒得过禅院外的人,但是若是要瞒过同样是住在禅院内的人却是不太可能,如今王三媳妇要离去,那再好不过。
荣华也没有说什么。
王三媳妇没等用过午膳便收拾东西离开了禅院。
林嬷嬷并没有意见,三两下地帮着她收拾完东西便送了她出禅院,随即便将禅院的大门给紧紧关了起来,定了定心然后方才去准备午膳。
两人简单用过了午膳之后,荣华进了寝室。
床上的男人在伤口处理了之后,脸色没有一开始的难看,可是却也还是昏迷不醒。
荣华在床边站了许久,直到林嬷嬷进来说该去偏殿做法事她方才回过神来,“嬷嬷,待会儿我一个人过去就是了,你留在这里看着。”
林嬷嬷闻言自然不同意,可是这里也的确需要人看着,她只好咬着牙同意了。
从所住的禅院到做法事的偏殿,一路上景致依旧,仍然是宁静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