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不想打仗,因为兵部还没有准备好。
崔君肃想打仗,因为他无论是作为户部尚书,还是作为七世家之首的崔家之主,辽东巨大的利益,让他不得不动一些心思。
崔君肃当天约了王及善、长孙无忌喝酒,不为别的,就为了辽东的利益。
又是一个清晨,李元兴坐在天策上将府的花园里,一边品尝着郑和在天不亮从派人从东市几家出名的店铺买来的点心,一边翻看着今天最新的报纸。
“殿下,四日后朝会之时,各邦国献礼。”魏征来到李元兴身旁。
“魏长史,坐!”李元兴指了指小圆桌旁的椅子:“尝尝长安的点心,果真是极好的!”
魏征谢过,坐下,拿起一块点心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盘之中。
“这是东市的张记,听闻是百年老店。”
李元兴将手中的报纸翻开一页放在魏征的面前:“魏长史,你说报纸上的信息量会不会过大了,让百姓们难以适应。”
“有人好吃甜,有人好吃酸,众者百味!”
“这话不错,这上面有篇文章,长史看看!”李元兴指了指翻开的那张报纸后,又去翻看其他的报纸了。
魏征放下点心,拿起报纸在读着。
字不多,只有四百字的一篇文章,写的是前隋为何会败给高句丽。
“词句稚嫩、立意混乱、通篇无连贯感。”魏征一开口,就把这文章贬的一文不值了。可到最后。魏征话锋一转:“但,这篇废话当中,有一句却是金玉良言。前隋就是败在了高句丽三天两头的求和之上!”
李元兴拿着报纸在笑着,指着手上的报纸:“这则故事也极是有趣。竟然有如此笨贼!”
“殿下,下臣以为这本就是殿下连环计中的一计!”
“老魏呀,你我都明白,高句丽是不要脸的小人,前隋三征高句丽,高句丽一共前前和和一共有三十多次求和,其中在战争最关键的时候,还在前线请求和谈。带兵的将军们不敢自己作主,所以就需要回去请示!”
李元兴说到这里,魏征也接口说道:“前锋与主营。在这样的大战之中。至要三五天时间。时间足够重整兵马了。这是诈降计,但却是用了许多次,依然还有用的计策。”
“本王不会与高句丽和谈。这一次最大的让步就是,暂时停战。”
“上国大邦,而且小邦求和,要是大国的气度,否则会被天下耻笑。”魏征又开口说道。
李元兴点了点头:“没有错,这一点我认可。但是……”
“殿下不用说但是,下臣知道这是一个束缚,但正是这种束缚才会让周边小邦安心,不至于害怕。战国时代,齐为霸主。自然是有上邦的气度。可战国末期,秦却一统六国。”魏征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了。
李元兴心说,魏征你的心果真是黑的,本王太喜欢了。
报纸自从在长安出现之后,从最初的新鲜感到现在,已经成为了长安百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毕竟现在的长安,还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报纸,或者愿意为这个报纸花上了一份钱。不过,却是每个人都喜欢听报纸。
各酒楼、茶楼都会选择至少三种报纸各订上五份十份的,客人们喜欢。
就是早餐的摊子,摊主也会买上一份报纸,然后那个寒门士子免费的吃上一份早餐,也顺便读一读报纸上的趣闻,却也增加了许多的生意。
今天的新闻重点,不是李元兴与魏征看到的,前隋为何败给了高句丽。
而是大唐之威严。
大唐子民,自有大唐庇护,任何人不得辱之!
百济使节打了一个耀州的女医工,无论是什么理由,我大唐人自然不能让你异邦人随便的打了,京兆尹公正断案,适刑而罚之,自然是大快人心。更多的却是,让长安的百姓心中增加了一种自豪感。
一辆正在往中书省办公处缓行的马车上,突然有一老者推开门帘大喊一声:“掉头,长安新闻报报馆。”
“这……”驾车人想劝阻,因为长孙右仆射与房相国正在等着马车上的人。
马车这位是谁。
可以说经历了三个朝代,北周、大隋、大唐的一位老人,而且是身居高位,有着显赫家世,有着极贵亲族,性如烈火,刚正不阿,敢于真言劝谏的一位能臣。
年少在大隋皇宫之中受到了最优秀的教育,曾经主管着大隋的机密文书,与年少的杨广亦是好友,可他却看不习惯杨广的骄奢无道,数次上表劝谏之后,杨广大怒将其贬出长安,让其当为河池太守。
萧?
南朝梁明帝萧岿之子,萧皇后之弟。
那什么大唐威武,什么大唐子民的称赞他只是淡然一笑,明君良臣之大唐,这一切似乎是理所应当的。可就是那被魏征贬的只值一文的那稚嫩的文章,就是那一句简单的话,象刀子一样的割着他的心。
“掉头,长安新闻报馆!”萧已经什么也不顾了,此时的他只想把压抑了十几年的心结用自己的笔写出来?
大隋败落,自己的姐姐受尽苦难,大隋与高句丽之战绝对是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
一刻钟之后,长安皇宫圈门下省。
“报,萧右仆射派人通报,今日请假!”
“请假!”房玄齡第一反应是不是出了意外,因为萧从来都没有迟到过,更不要说是请假了,在追问之下,被下面的人告之萧是在来的路上突然掉头,去了长安新闻报馆,而且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