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正值黄昏,残阳如血,苍山寂寥,茫茫古道上,一辆马车在黄土上疾驰而过。
忽地听得两道沉喝响起,两个少年一先一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晃了几晃,很快便将身形稳住,赫然便是那钱不风与水岳。
这时,那渐渐远去的马车上,一个少女探出头来,大声道:“哥,钱不风,早些回来,我在家里煮好饭等你们。”
背着雕弓羽箭,手执铁剑的水岳挥了挥手,大声道:“清浅,照顾好爹和娘,还有炒菜的时候记着别放那么多盐,我怕钱兄弟吃不惯。”
钱不风闻言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也朝那少女挥了挥手,道:“清浅,别听你哥的,菜咸些也不打紧,我吃的惯。”
那少女听了二人的话,也是展颜一笑,然后深深的忘了他们一眼便缩回了帘子里边,随着那马车渐渐行的远了。
钱不风和水岳也是在此时收回目光,对视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去,直视前方,那里,蹄声缭乱,尘土飞扬,滚滚浓烟,一头头身长三米、高一米的雪原白狼正怒号着发足奔来。
而在每一头高大的雪原狼背上,都骑着一个人。
这些奔来的雪原白狼足有四五十头,所以骑在狼背上的人也足有四五十个。
这四五十人除了领头那人穿着一件晃眼的火红长袍外,其余人皆穿着清一色的黑色紧身衣,腰间挎着一柄大号砍刀,横眉竖眼,目光中充斥着冷漠的杀意。
轰轰轰!
四五十头雪原白狼狂奔起来,连地面都是一阵阵的颤抖着,它们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已离那两个少年不足百米。
水岳瞧着那白狼大军杀到,眼皮也不曾眨一下,只沉声道:“来了!”
钱不风也点了点头,道:“我瞧领头那人装束打扮要比其余人张扬许多,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贵气’,且看他模样最多二十出头,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他应该便是那赵公子了。”
水岳咧嘴冷笑一声,道:“这厮自己送上门来,那便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二人这边正说着,那狼群距他们已不足五十米,也就是在这时,领头的那人似也看到有两个人挡在了路上,赶紧勒住胯下白狼,放眼细细一瞧,待看清这拦路之人的模样装束后,大声喝道:“你们便是今日闯我赵府的那两个杂碎,是也不是?!”
那人身后的随从见他停了下来,也随即勒停了各自胯下的雪原白狼,抽出腰间砍刀,一字排开,只等一声令下,立时便要一齐冲上前去将水岳和钱不风两人砍成肉酱,踩成肉泥!
还真别说,这四五十头雪原白狼在这苍茫古道下一字排开,浩浩荡荡,凶狠的眸子中倒映着那血红的残阳,别有一番摄人心魄的气势。再加上骑在它们背上的人,一个个都面无表情,目中冷光闪烁,手中倒提着一柄大号砍刀,当真似那恶鬼罗刹一般,叫人只瞧上一眼就不自觉的心生畏惧。
这般阵仗,不可谓不强大。若是换成两个普通的少年在这里,只怕一早就被吓得双腿发软,屁滚尿流了。
但是,此刻站在这里的两个少年毕竟不是普通人。
他们之中,一个叫做水岳,一个叫做钱不风。前者自小在嘎嘎村那等穷山恶水之中长大,其彪悍勇猛自不必说。另一个则身怀炸弹系统,一心想要叫自己的炸弹在这个世界上炸出一片广阔的天地来,此时更无退缩之意。
只见水岳听了那穿火红长袍的青年的话后,冷笑了两声,道:“来者何人?可是老子那乖孙儿,赵费,费儿么?你水爷爷在此,还不快些过来跪拜?!”
钱不风听了觉得有趣,也道:“还有,你钱爷爷也在此!”
说完后,这两人对视了一眼,竟纵声大笑起来,那睥睨的眼神,那张狂的笑声,着实是嚣张无比,无法无天。仿佛此时站在他们对面的不是四五十个身骑白狼的冷面杀手,而是四五十只骑着瓦狗的土鸡一般。
赵费瞧见他们这神态,当即怒火焚心,大喝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亮闪闪的金刀来,双脚用力猛踢胯下的白狼,登时哇哇乱叫着径直冲了出来,扬起手中金刀对准了水岳的脖子就砍了过去。
水岳瞧他那挥刀的动作就知他是个菜鸟,冷笑两声,对钱不风道:“兄弟,你先挡上一挡,待我料理完这个杂碎便去助你!”说罢举剑凝神冲了上去,待那赵费骑着白狼冲至面前时,猛然跃起,一剑刺出,径取那白狼咽喉。
水岳这一剑又快又狠又准,那白狼根本不及躲闪便被刺穿了咽喉,呜咽了两声,双腿猛然跪地,朝前扑倒。
就在那白狼即将跪倒在地的一瞬间,水月猛然将铁剑抽了出来,看也不看也水柱般pēn_shè出来的淋漓鲜血一眼,只冷冷的瞧着找费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不屑,冷笑连连,道:“像你这般没用的东西,也指望着所有人都给你面子吗?我爹娘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凭什么你为这将他们捉去关了起来!”
赵费不曾料到水岳竟这般生猛,触不及防之下从狼背上滚落下来,连着滚出了好几米远才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满身满脸都沾满了灰尘,张嘴大声吼道:“在太和城,谁敢不给我赵公子面子!!!”
说完他举着金刀又冲了上去,但是他哪里是水岳的对手,三下两下便连那金刀都被后者打飞了去。
然后又被水岳当胸一脚,猛然踹翻在地,苦叫不止,大声道:“你们这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