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亦上前道:“禀主公,根据主公之命,要尽最大可能隐蔽我军动向,给荆州以突然袭击,但秭归扼守在长江水道之上,若不先行攻取,我益州水军无法悄悄通过,势必提前暴露我军意图,故而我益州水军在兴霸的率领下于今日凌晨方启航,待步军攻取秭归后方才通过。而后一部横亘长江,截断长江水道,不使荆南各郡支援江陵,一部将围困夷陵,令江陵和襄阳无法得知我军的消息,而后协助步军先取夷陵、后下江陵。”
刘璋忽然问道:“武陵太守曹寅回书了吗?”
“回主公,曹寅太守仅同意为我军牵制长沙、零陵、桂阳兵马,却拒绝出兵协同我军攻取江陵!”
曹寅就是历史上那个鼓动孙坚向王睿借粮,想来个借刀杀人之人,最终王睿死在了孙坚刀下,但因为刘璋的意外出现,当年王睿并未被杀。前年,又是这个曹寅鼓动孙坚出兵复仇,并且与孙坚约定共同出兵,可是孙坚傻傻的出兵后,曹寅却在身后观望,根本没有出兵的打算,结果令孙坚战死。刘璋对这个人全无好感,之所以派人联系,不过是个缓兵之计,希望曹寅能放下对他的戒心,待他解决了王睿后自会回师解决荆南四郡。说实话,就算曹寅同意同兵助战,刘璋也不会相信,毕竟孙坚的教训就在眼前。
郭嘉道:“曹寅此人两度联合孙坚起兵攻击王睿,虽最终并未出兵,但其已经交恶了王睿,他必定害怕王睿秋后算帐,故而我以为,此时最想王睿身死的便是他了,而他同意为我军牵制长沙三郡的兵力,我以为可以相信。当然了,他不是真心想帮我们,不过是自保罢了,否则一旦我军失利,王睿必乘胜将他一并解决,届时他定难逃一死;若此时他帮了我军,一旦我军取胜,他想必以为自己仍能坐亨武陵。”
荀攸道:“奉孝之言有理,但曹寅此人德操低劣,我们不能完全信任他的允诺,他应该明白,一旦他将自己的兵马与三郡拼光,日后无论我军、或是王睿取胜,他都失去了依凭,只能任人鱼肉。为此,他必以自保为上,不会真心为我军抵挡三郡兵马,我们必须小心南岸可能的攻击!”
满宠却道:“文达勿忧,以我之见,长沙、零陵、桂阳就算得到王睿之令,只怕也不会出兵相救,一来荆州武备不足,兵力软弱,荆南又多有盗贼为祸,驻军须防城池安危,根本没有兵力渡江解救王睿;其次,荆州水师驻扎江夏及襄阳,荆南没有几艘战船,荆州士兵虽多熟水性,却也不能泅水渡江攻击我军,何况我水师如铁锁横江,荆南兵马若敢渡江,必葬身鱼腹!”
刘璋满意的笑了,道:“大家的话都有道理,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不可大意,要时刻注意荆南动静,若荆南士兵有渡江意图,子敬,水师必全歼敌于江中!”
鲁肃拜道:“主公请放心,水军有足够能力扼守长江水道,不过若江夏和襄阳水军来援,以我水军之力,虽可一战,却难分兵截断南北联系,若荆南之敌乘我水军无暇它顾之机渡江,水军将无力阻止!”
“不用太过担心,江夏水军恐怕要到七八日后方能得知我军攻击的消息,若出兵救援江陵,须逆流而上,荆州水军又缺乏训练、军纪散慢,集合水师将耗费大量时日,待其到达江陵,恐怕将在半月之后,而襄阳水军耗时将更长,届时我军可能早已经攻下江陵了。荆南之军若此时渡江,我已经腾出手来,可将其骤而歼之,从而一举平定荆南,哈哈,说实话,我倒有点盼望事情如此发展,这样的话将极大的减少我军攻克荆州全境的时间。”
众人都哈哈大笑,如果什么事情都按刘璋预想的发展,确实不错,可实际上可能吗?没有人知道,所以每个人都必须谨小慎微。
刘璋看着巨大的荆州地形图,与众人又商议了半个多时辰,刘璋露出疲惫之色,便命人散了。
第二日一早,刘璋领着一众文武走出了鱼复县。回首看了看四处山川,刘璋道:“我于此踏上复兴大汉的第一步,我在此起誓,必振兴大汉,重现孝武、光武雄风,保我大汉永远安定。为此,我决定将鱼复县更名为永安县!”
众人纷纷称善,自此,鱼复县被更名为永安县,直至汉亡后三百年,这个名称一直沿用着。
刘璋遂率满宠、郭嘉、鲁肃、徐晃等人并一万五千兵马登船东进。
当刘璋尚在途中,晚了半日的张飞、李典终于抵达了秭归城西三里多的一处小山包后。按照计划,先锋应该在昨天夜间抵达秭归,乘夜色偷袭秭归,一举攻占之,但李典提提议为了达到进攻的突然性,大军应该走山间小道,以隐藏踪迹,否则若大军动向被敌探知,偷袭就失去了意义,秭归作为荆州防御益州进攻的桥头堡,驻有三千重兵,以五千兵力强攻并无把握。张飞欣然采纳了李典的意见,两人带着五千士兵翻越人迹罕至的山间小道,虽然一路强行军,却还是晚了半天时间,待抵达时已是第二天的午时初刻了。
张飞、李典登上小山包远眺发现,秭归城西三里之内如一马平川,无遮无拦,出发攻击阵地最近便是脚下这个小山包,再往前将暴露在守军眼中。此时城门口人来人往,大军一但离开小山包,必将被敌发现,敌军有三里的警戒时间,完全可以从容的关闭城门,拒城而守。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张飞、李典只能强攻,一时三刻绝难攻克,甚至可能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