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道:“公子,在下窝居之所距此不远,虽然简陋,好在不受风雨吹打,公子请勿要嫌弃,暂且居留一夜!”
刘璋点头同意。
收拾己毕,许褚抱起虎尸便要往坐骑上放,然而虎尸刚往马背上一放,那马竟然呜鸣一声,坐倒在地。许褚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连只狗都不如”,换了一匹马,但情形还是一样,许褚再换,第三匹更不济,虎尸尚未落在其背之上,便裁倒在地。余下一马乃刘璋坐骑,许褚可不敢将虎尸放在他的马背之上,只得悻悻的抱着虎尸离开了。
典韦道:“好在距离不远,你我各抱一截就是了!”
许褚只得同意,于是两人各抱了半截虎尸,徐晃牵了坐骑,在典韦的指引下往山中行去。
那黑狗看了眼无人理会的内脏,快步跑上去叼起几乎有它半个身子大小的虎肝跟上了众人。
典韦的家就在山脊背面不远处,行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
那黑狗叼着虎肝冲进一间茅屋之中,随即茅屋内传来两声狗叫,接着一个惊喜的童间传来:“小黑?你回来了?太好了,爹呢!”
典韦叫道:“满儿,爹回来了!”
转眼间,一个披着张狼皮做着的皮袄小孩蹦蹦跳跳的跑出茅屋,一把扑入典韦的怀中。
典韦怕虎尸吓到儿子,在他扑过来之前便远远的丢开了。
“爹,这次怎么去这么久,娘都担心死了!”
典韦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妻子,妻子娘家在陈留也算大户,可是自己杀人逃亡后,她没有半分怨怼,始终不离不弃的跟着自己,可谓吃尽了苦头,听说她在为自己担心,更是自责,忙道:“你娘呢?”
“夫君……”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虽然看不到典氏的长相,但凭这声音,众人便知道差不了,刘璋很八卦的猜想,典韦这粗汉,怎么找了个温柔、善解人意的老婆,他应该找个河东狮,这样才配嘛!
典韦上前拉住妻子的手,道:“让你担心了!”
“夫君武艺出众,本不用担心,只是妾身总是杞人忧天,夫君不会怪妾吧!”
“不会,不会!”典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天有几个朋友来,去烧点热水、准备些吃的吧!”跟着为大家介绍了一下。
典妻这才知道黑夜中尚有别人,虽然别人看不见,可还是觉得大廷广众的被丈夫拉着手很失礼,害羞的抽回了手,施了一礼,道:“妾身典秦氏见过各位!”
刘璋四人还了一礼,道:“辛苦嫂嫂了!”
典妻去灶下引燃了燃屑,点起两盏油灯,送了一盏到院外,便开始烧水做饭,典韦和许褚则在院里收拾虎尸,小典满坐在正津津有味的吞吃虎肝的小黑身上,饶有兴趣的道:“爹,这是什么猫啊,怎么比小黑还大?”
“这可不是猫,是老虎,森林里最凶的动物了!”典韦一边剥皮一边说道。
“哇,这就是老虎啊,可是没什么特别的啊,还是爹爹厉害,连老虎都打死了,恩,满儿长大了也要和爹一样,做个盖世英雄,专杀老虎!”
“哈哈……”典韦心怀大慰,笑道:“好,是我的种,不过这只老虎可不是爹爹一人打死的,这许许叔叔也帮了不少的忙,没有他,你就吃不着老虎了!”
典满嘴甜,连忙又赞了许褚一句,乐的他咧嘴直笑。
典秦氏手艺极巧,很快便以腌肉、虎肉炖了一锅肉汤,又蒸了一屉馒头,当然少不了为丈夫和客人烫上美酒。
一餐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吃完饭后,天边已泛鱼肚白,酒足饭饱、醉眼醒松的刘璋几人一进黄秦氏收拾出来的屋子,呼噜声便响起。
众人这一睡足有四五个时辰,第二天午后,刘璋才攸攸醒来,穿好衣服出去房舍,便听到院内孩童纯真的笑声,刘璋寻声望去,只见小黑正绕着典满的小脚不停的打转,小典满呵呵直乐,伸手去拉黑犬的尾巴,可是小黑转的太快,小典满的小手总是够不着,只得跟着小黑犬不停的打转。显然,小典满的小脑不够厉害,没几圈,小典满便被转的头晕眼花,一下子裁倒下去。小黑见状立既奔到小典满倒下的方向站定。小黑脚步未踏实,小典满便倒在它的身上,小黑晃了一下硕大的身子随即稳稳的站定,小典满因此免了一回皮肉之苦。
刘璋暗暗赞了一声,真是个聪明的狗儿啊。
而小典满头还晕呼呼的,伸出小手抱着小黑犬的脖子傻笑着。缓了一口气,将头伏在小黑犬脖子上,小手伸到小黑犬的耳朵上轻轻揪了几下,用稚嫩的声音说道:“臭小我转的头都痛了……呵呵……呵……”原来小黑犬回过头舔着他的小脸,痒的他真乐,边笑边揉着它的脑袋:“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这……呵……这回就放过你了……呵呵……”小典满痒的难受,翻身跨上了小黑犬,小手抓住小黑的脖子,小腿一夹犬腹,叫了声“杀啊”,那小黑犬便驮着小典满满院子乱转,一人一犬像极了冲锋陷阵的大将神驹。好在小黑个头极大,而小典满虽然虎头虎脑的,却不过四五岁,小黑驮着他倒也不显得吃力。
刹那间,院子里都是小典满稚嫩的喊杀声和小黑助威似的咆哮。
很快,屋里的人都被惊醒了,所有人看到院子里的情形都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纷纷带着追忆的笑容看着一人一犬玩的不亦乐呼。
小典满玩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叫了声:“爹爹……”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