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随即命令周仓前去传令,将河边士兵、林中哨探全部撤回,不留一人。在林子东、西、南三面布置引火之物,配以弓弩手封锁树林,徐晃、严颜领三千兵马藏于林子北面,待敌进入树林后,以一部兵力烧毁敌船,一部兵力阻敌撤退,待敌船全部烧毁后,若敌攻势猛烈,则让开道路,任敌逃往河边。同时让人将军中锣鼓、锅盆全都拿出来,只到命令后一定要将声势弄到最大,给敌以陷入重围之感!
荀彧又道:“如此重要军情,是否应该报与刘大人?令其早做防范,否则若大营有失,我等知情未报,恐遭人非议!”
戏志才道:“若报,大寨之内必然会有兵马调动,恐难逃敌之监视,若敌得知事泄,恐取消此次战斗,以我之见,还是不作禀报为是!”
荀攸道:“我亦认同志才之言,吕布之威群雄皆知,众人知其领兵前来,必然警备森严,以防其偷袭,只要我军合围了渡河而击之军,不教其从中央突破,凭诸侯兵马,守住大寨并非难事!”
满宠道:“我傍晚时分到处走了走,诸侯确实都有所防范,即便晚间也没敢松懈,安排有得力将士负责守护,敌军奇兵若失去效用,想要攻入大寨绝非易事!”
荀彧道:“即使如此,我军也不能做出如此背信之事,我等奉诏而来,自当同舟共济,若貌合神离,知情不报,必损公子之名。公子志向远大,应爱惜名声如鸟儿爱惜羽毛一般,否则以后被人以此事攻诘,于公子大不利!”
刘璋听了两方的话,感觉都很有道理,他明白不能悬之不决,原本时间就很紧急,根本没有充足的时间布置一切,再拖延片刻,恐怕敌军都开始登陆了。
“仲康,你派个人去通知刘大人,嗯,派个形象不佳之人前去,记住,事关重大,令这个不可泄漏半点,必须亲口向刘大人禀报,若刘大人问起我,就说我去布置河岸防御了……”
许褚并不明白刘璋这是何意,不过他不是个喜欢问为什么的人,径直转身离开了。
郭嘉抚掌笑道:“公子此计大妙……”
荀彧等人点头认可郭嘉的话,李严却不明白,道:“郭先生,公子用计了吗?”
郭嘉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虽然兵书未著有此计,但公子因时制宜,信手拈来,在下佩服!”仰起头灌了一口美酒,又道:“公子此前处于两难之中,若报,则可能错失战机;不报,则有失信背义之疑。公子派个形像不佳之人前去盟主处,你说会有什么结果?盟主护卫必然是心高气傲之辈,必然看不起此人,一番刁难,必定免不了。何况夜色已深,护卫也不敢轻易打扰盟主休息,而此人碍于军令,又不能将事情说与护卫听,这样一番争执,时间必然浪费不少,甚至护卫根本就不予通报……即便通报了,时间只怕也所剩无已了,而无论诸侯商议,还是调兵遣将都需要时间,也许到此时敌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这样一来,岂非两全其美了?”
李严等人这才明白过来。
“好了,快去准备吧,我们现在可没有时间能够浪费!”刘璋大手一挥,众将立即依计而行。
一切都是在黑夜之中进行的,刘璋领着一众谋士在树林以南一百丈外一个只有半丈高的小土堆上观望,典韦、周仓领着五百人护卫,许褚被他打发去河边了,一旦敌军发觉中伏,必然往河边突围,而受时机所限,北面不能提前安排引火之物,只能在敌进入树林之后,以精锐之师阻敌退路,所以北面极有可能会有一场恶战,只有精兵还不够,还得有强将坐镇,方能挡住敌人的反扑。许褚带着士兵离开的之前故意当着典韦的面擦拭了一遍自己的长刀,那一幕却把典韦羡慕坏了。典韦明白保护刘璋的重要,可是他也明白,南边恐怕是不会有战斗了,火一烧起来,除非脑袋被驴踢了,否则敌人断不会从此突围的,也就是说他留下来极有可能派不上用场,既然这样,还不如和许褚换一换呢!不过看许褚得意的样子,他就知道了,想要换位置啊?没门!
半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火场布置还有很大的缺口,不过唬唬敌人应该已经够用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黑衣的士兵猫着腰从树林之中钻了出来,在被亲兵盘查一番后,带了上来。
士兵小声禀道:“禀大人,敌船已经接近,正准备靠岸!”
刘璋点了点头:“知道了,辛苦啦,到后面休息去吧!”
“是,谢谢大人!”士兵拜谢后离开了。
刘璋道:“吩咐下去,所有人停止工作,潜藏起来,不要记敌提前发觉了!”
“是!”周仓应了一声,随即以接力的方式将命令一个接一个的传达了下去。
忙碌的士兵很快便收到了命令,立即停止了一切活动,寂静、漆黑的夜色之中,无边的杀机开始酝酿!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树林之中隐约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偶尔还有被拌倒、或者是树枝、茅草割到了身体发出的轻呼、咳嗽。
不用刘璋吩咐,典韦立即捏嘴作哨,发了一声类似猫头鹰的叫声。
收到暗号的士兵趴的更低了。
不一会儿,敌军的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不能再等了,否则敌军可能在火起之前冲出树林。
“杀啊……”典韦得到刘璋的命令,大喝了一声,随即将身边的一只军鼓敲的如同雷鸣一般。
“啊”字的余音尚未落地,以树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