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时分,秦飞没好气的一脚踹开自家大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堂屋,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咕噜噜开始往肚子里灌水。
“喂,小师弟,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过了,茶壶不要拿来对着嘴喝,师姐我也要喝水的。”
从里屋走出蕾蕾,她一身青衣,淡淡的容妆看起来十分自然。
训了秦飞两句,看他毫无反应,蕾蕾也不愿多说,岔开话题道:“对了,有件事需要告诉你。之前太子曾经给唐黛儿送了一封信,这封信辗转落在我们手中,说得是……”
秦飞懒洋洋的回应道:“你担心的那些事都已经发生过了,如今我还是好端端的站在这儿。你不要打扰我,我要好好睡一觉!”
说罢,秦飞自顾自走进房间,重重的往床上一倒,用被子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顺手把耳朵里堵上两团棉花,看样子是准备就算老天打雷也绝不起身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间,秦飞还真听见有打雷的声音,他迷茫的睁开眼睛,取下耳朵里的棉花,仔细一听,那声音更加清晰,轰隆隆的好像是在拆房子一般。秦飞赶紧整了整衣服,大步走出房门,顿时惊得两眼圆瞪……
没错,的确是在拆房子,不过拆的是自己家房子,蕾蕾一脸无奈的坐在屋檐下,看着一群拆迁工把院子的围墙给拆的东倒西歪,现在只要吹口气,剩下的断壁残垣只怕就要全部倒下了。
强拆拆到我家来了?秦飞一股无明业火从脚底板一直烧到头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拳头也紧紧捏在一起,两眼泛着毫不掩饰的杀气,直勾勾的看着拆房子的人群。
片刻之后,秦飞的拳头渐渐松弛开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行人走进乱七八糟的院子里,为首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太监,他的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进了院子就对秦飞施礼道:“咱家小初子,见过秦镇督,这厢有礼了。”
秦飞皱了皱眉头:“初公公这份见面礼可不小,一来就拆了我家院子。”
蕾蕾插口道:“你就省口气吧,没看师姐我就一直不吭声么?”
初公公陪着笑脸,走到秦飞身边解释道:“秦镇督,实在是有些唐突了,不过,这不是咱家能做主的事儿。之前陛下说过要送九公主来这里居住,咱家也以为是戏言,可没想到,内监在一杯茶的功夫里就拟定了圣旨,陛下亲自盖上玉玺,把九公主逐出宫去,交给秦镇督您看管。咱家便是护送九公主来此的人啊……”
他的脸色有些尴尬,陛下这一招耍花枪,做太监的还能看不出来?可要想把太监这个非常有前途的工作长久做下去,就要学会该装傻的时候就装傻,反正咱家就是送个被贬黜出宫的公主过来,秦镇督您就海涵吧,若是心里有火,找陛下去发……
初公公善于察言观色,仔细看了看秦飞,但觉他脸色舒缓了许多,便接着说道:“秦镇督,这是陛下私下吩咐的。九公主一直生长在皇宫大内,吃的用的穿的戴的,早已习惯了宫里的那一套,为了防止公主殿下住不惯,陛下出于爱女之心,方才已经将周围土地赐予秦镇督您,院子自然就小了些,为了让公主住的舒服,休班的大内侍卫们亲自上阵,拆了您的院墙,不过,稍候工部会派出人手,来将秦镇督家重新修缮,包管您住的称心如意。”
秦飞真是有苦说不出,没想到陛下居然如此荒唐,说要把女儿给送过来,还真送过来了。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把自己家院墙给拆了,看着那些上蹿下跳,手脚麻利的拆迁工,的确是很有几分身手,大内侍卫之说,绝非虚妄。
“九公主起码得等到这房子修好了再来吧?”秦飞的心中还存着个万一的念想,只要九公主不马上过来,自己二话不说立刻搬家,能躲得多远就躲多远,大不了就住到温柔乡去。这是摆明车马跟陛下对阵,有本事您把女儿送到妓院来让我管教啊……
初公公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轻声说道:“难怪陛下要九公主来这里,秦镇督是想公主快点住进来吧?嘿嘿……九公主的车驾就在后边,片刻就到。”
秦飞见初公公会错了意,正要出言解释,想了想又长叹一声,算了,这种事是越描越黑,索性不要说话好了。
大内侍卫们各自有自己擅长的武艺,东边一记劈山掌,一片墙壁轰然倒塌。西边一柄流星锤,挥舞之际,围墙山崩地裂……果然是片刻之间就把整个园子围墙都给拆了个一干二净。
侍卫们利索的人人带着一个麻袋,火速把院子给打扫了一遍,碎石头烂门板全部搬走,又洒上清水,点缀花香,一个个简直不是大内侍卫,好像天生就是给人打扫房子似的。
过得一会儿,长长的车队从远处而来,蕾蕾的小嘴‘哦’成一个圆形,半天也闭不上。饶是秦飞见多识广,也不觉有些头昏脑胀……起码有十五辆大车前来,随行仆从侍卫超过百人之多。
初公公伸手一指,解释道:“秦镇督,最前边的两辆车子装的是公主最喜欢的玩意,譬如古玩和书画。中间七辆大车,是公主的衣服……春夏秋冬什么都要带着,因为赶得急,已经抛去了八成……”
秦飞暗叹一声,女人啊女人,天生就是衣服控,没有一个女人嫌自己的衣服太多。她们通常永远都数不清自己有多少套衣服,哪怕把衣帽间已经塞得快要装不下了,依然成天感叹自己没有衣服穿……相比之下,那些每个季节只有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