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进门,便见刚才还在推着车的几个军士面色不善的正在院子中揉着肩膀。一路被甲士敲打的众人见此,心中不由都紧了起来。
没想那些军士却没有如甲士一般不善,虽然面上不善,却还是将车上的桶盖打开,冷冷的道:“上来领食。”
诸人见此,忙上前来领取食物。然则没人带领,自然无人排队,人群显得乱哄哄的。
见此状况,但见车旁左侧一名黑脸军士眉头一皱喝道:“停下!尔等督军何在?”
这名军士一喝,人群不自然的后退了两步,不一会儿,便有一人举起一只手来,喊道:“在这儿在这儿,我在这儿呢!”
随着声音出现,人群散开,一黄脸光头出现在众人眼里。许多人看见光头,纷纷散避开来,他们认出了这是一路上鞭打催促他们的那个民夫。
那军士见状,说道:“你即在这里,便管好这些人,有个秩序。等会儿清点人数交到我处,我等还有军务,这些东西便留在此处了,你找两个人将它分了。等会儿还有一些军需送来,你也分了。明日我再过来清点人数,若少一人,你小心人头落地!”
光头听着,一直在点头,听到人头落地时那黄脸瞬时一白,不过又不敢发作,又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光头顺从的样子叫军士十分受用,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后又道:“好好干!若是能活下来,我倒是还差个打下手的。”
虽然不知这个军士的身份,但只要和北坚城沾上边便不是普通人能惹得起的,故而军士这话一出口,光头那煞白的黄脸又转成了红色,眼里也多了一丝神采,忙回道:“必定尽心竭力!”
那军士听后深深的看了光头一眼,点了点头,招呼着几个军士走出门去。
没了北坚军士,没一会儿,刚刚还绷紧着的人们便热闹了起来,不过他们都学乖了,见门外还有军士守着门,都不敢大声喧哗。不过一路上和光头关系已经混得不错的两人立即上去溜须拍马,让光头十分受用。
光头被两人捧得满面春风,自然便摆起了架子,对众人吼道:“都愣着作甚,排起队来领食!要惹得老子生气,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听了,纷纷过来排队,按着强弱顺序排队。黑娃见此,就想要往前面排,却被第一鸣拉住,往后面走去。
光头得势不超过一个时辰,他周围却已经聚集了不少狗腿子,以先去的两个人为首,又增加了八个人,凑齐了个十一个人的团伙。
几百人的队伍被分成了十几个人数相近的小队,一队仍有几十个人。第一鸣他们这个队伍就有六十来人,大多都是三五人一伙,少数是一人独行,故而十一人的团伙在队伍中已经可以紧紧的把握话语权了,更何况光头还是个督军呢。
这十一个人先把自己的食物分好,这才来给众人分食。几日的苦行消耗了大部分的食物,外加昨晚行军一夜,又站了许久,此时人们早已经饥肠辘辘了,但又碍于形式如此,没法反抗,故而只能干看着,敢怒不敢言。
第一鸣等人排在后面到不急躁,见前面的人焦躁的样子,索性也不管了,便蹲了下来休息。见第一鸣蹲下,魂生虽然也有些焦躁,但也蹲了下来。而前面的黑娃见两人都蹲下,也学着模样蹲了下来。
又是许久过去了,眼见太阳爬得老高,第一鸣他们才领到食物。
食物并不是十分丰盛,仅有两个面饼和一碗肉糜,但即使如此,对于临水城的那些穷人来说,也算是一顿丰盛大餐了。不过第一鸣等人可看不上这些东西,并未与排队者一般心急和欣喜,只是淡淡的领了,端着回到人群中。
已经饥肠辘辘的众人均是得到食物便狼吞虎咽,唯有第一鸣三人得了食物慢慢悠悠的细嚼慢咽。
不一会儿,那光头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了,走到院子中央,大声道:“诸位乡里邻居,现在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管大家原来是哪个村的,现在咱们都要团结。听说北坚苦役难逃,来的大都死了。”
“我既然做了督军,就成了大家领头人,我不想别的,只想把大家带回家去,所以希望大家都听我的话。大家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全力把大家带回去。不过,大家一听要听我安排,不然到时候死在路上不要怪我不负责任!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还有谁有异议?”
第一鸣没想到这个光头倒还有些手段,不过现在情况不明,虽然黑娃实力强劲,但还不是显露的时候,自然没有异议。
第一鸣等没有异议,旁人没有连报名都不敢,又怎敢打这种测试中活下来人的主意呢,结果全场鸦雀无声。
光头见状,又道:“既然没有异议,那我便安排住处了。”
“从这里到这里,你们,住这里面。”他手指着从左起第一人到第十七人,然后移向正对门口左侧的大屋,接着又用手扫了右起第一人到第二十六人,指向入门口直走的最大屋子,道:“你们住这里面”。而后便只剩一间大屋还有一间小屋与一个破房间,他又看了看,然后将自己的十人安排在了右侧大屋。最后只剩下第一鸣等十余人在院子中央没有分入房间。
他一看,从中又点了几个人分别分入左侧大房与正中大房,只留下第一鸣等三人。
在这光头分的过程中第一鸣便感觉有些不对,常人分都是从一头到另一头,哪像这人这样一边挑一些的,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