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后,我抓着扶手下楼,却看到一行人堵在别墅门口。刘法医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赶到这边,我正疑惑发生了什么事,谁知道走到门口,这才大吃一惊。
薄砺辰背着旅行包,淡漠地扫了一眼人群,直到他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我这才吞了吞口水,走到人群最前面朝他问道:“你要走?”
他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正欲转身,我立马上前一把拦住了他。
“你走了,宣传片的拍摄怎么办?”
我转过头看了看满脸焦急的齐恩徳,似是劝不住薄砺辰,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能劝他留下来。
闹什么,我昨天不就是开了个玩笑,他至于闹着要走吗?
“我想,这两天估计也拍摄不了吧。”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我立马抓住他的手腕,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将他拉到了马路的另一边。他也没有挣扎,任由着我继续拉着。
我看了一眼自己还抓着他的手,立马松开道:“你什么意思?”
话刚问出口,我忽而想起昨日和他说过刘法医知道我挖到人手的那件事情。莫非他要走,是觉得警察来了的话拍摄无法正常进行?
薄砺辰没有回答我,想必是看了我的表情心知肚明。我觉得他要走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看到我,于是只得磨着性子,和他软声软气、可怜兮兮地说道:“薄砺辰,我知道错了......”
“既然你知道错了,就别再掺和此事。”
他的语气很淡很轻,却带着让人不知如何反驳的命令口吻。我吸了吸鼻子,平静地回答道:“可我也没做什么啊......”
“是啊,你是什么也没做。曹小乐死后,你把大家组织在一起,知道了恐吓信,什么也没调查出来,结果余晓施却死了。”
“你去找余队,牵连出五年前的那起连环jiān_shā案,和刘法医走的近,又想去调查纪宇的那起无头案,还跑去沙林大学,想调查秦子欢的那起案子,而现在呢,你知道你自己处于什么样的情况之中吗?”
薄砺辰劈头盖脸和我说了一大堆,脸上泛着潮红的怒意,这些话像是憋了很久,才和我说出来的。
我摇了摇头,不敢反驳什么,只得静静听他“训斥”我。
“夏语冰。”
“嗯?”
“你有没有觉得,你已经被人安排设计好了一切,凶手正等着你慢慢跳进去呢。也许原本凶手根本没有留意到你,那六封恐吓信里原本也没有你,可是你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就算如此,你为何要走,你是害怕自己也被凶手盯上?”
薄砺辰愣了愣:“离开这个村子,离开你身边的这些人,远离是非,你才能保全自己。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掺和进来。”
他转过身去,迈开一步的同时,我强忍着快要掉下来的泪水,扯着嗓子,喊出了那三个字。
“薄砺辰!”
见他停下脚步,我自嘲地笑了笑,嗓子忽而有些哽咽。
“你到底看到了些什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的背影很落寞,他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只能说是什么限制住了他,或是牵绊住了他,才会让他这般失态。
“独木桥上的路看似明亮,你只顾着往前走,却听不到桥下恶魔的咆哮。如果你不听劝,一个失足掉下桥,万劫不复之时,不要再来找我。”
他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进马路另一旁的车上。看着车子渐行渐远,直到只剩一个模糊的点,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却看到了不远处另一辆朝我疾驶而来的车子。
那辆车我认得,是刘法医的,看来他一早就收到我的消息就赶了过来。
其他人应该是去了拍摄现场,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们刘法医过来这件事,谁知道从刘法医从车上走下后,身后还跟着另三个我再眼熟不过的人。
“刘法医,陈队,高警官,杨警官。”
陈队一如既往的严肃,刘法医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我朝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后,高辰木走上前笑着道:“小冰,听说你挖到一只人手,带我们过去看看。”
走着走着,刘法医说有东西落在车上,便一个人先返回去拿东西了。
我带着他们来到拍摄现场之时,长舒一口气,心想还好他们穿的都是便服,不至于引起轰动。关导看我带着三个陌生男人,背着手有些诧异地走过来问道:“这几位是?”
“这......”我还没来得及解释,谁知陈队就习惯性掏出自己的警官证,语气严肃,神色泰然。
“我们是沙林市局刑侦支队特案组的成员,前来调查一起失踪案。”
我正想着他们调查的那个失踪的人,会不会就是昨天半夜那户人家老头子的女儿。这时,关导身旁的一个工作人员走上前来问道:“沙林市的警官,为何会跑来一个小小的平丘村查案子?平丘村有人失踪了,也应该是分局的人来查案子吧。”
听他这语气,显然是怀疑陈队他们是骗子,而且还是那种骗术极其不到位的骗子。我嘴角有些抽搐,朝那个工作人员使了好几个眼神,谁知他竟然误解了我的意思。
“夏小姐,你不用暗示我,我知道他们是骗子。这警官证,想必也是假的吧。”
工作人员很嚣张的夺过陈队手里的警官证,拿在手里瞥了瞥:“陈临江,沙鹰省沙林市公安局,哟,还有编号,793......”
他还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