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话赶话的说,看不上他,他该死的竟然相信了。低头额头与她相抵,“我以为我很了解你,甚至自诩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可是不是的,你比了解的,更聪明,细腻……关心我,也让我,更加为你无法自拔。”
……
更加无法自拔?
这,表白吗稔?
未浓怔怔地望着他,撞进他墨深的眼眸,一时无语,他眸底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她就这样定定怔了几秒,如此近的距离,两个人的对视,未浓觉得自己掉进了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水中,透着想卷入她的誘惑,那么危险,也那么……让她无法抗拒。
长长地睫毛一颤,掩落眼底的情绪,双颊有点热,糟糕,继续伸手去解扣子,穆川笑了,按住她的手,“门没关。”
皱眉,“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看看伤口而已啊……”
“没事,放心吧。”
“真的吗?”不确定,还是想一看究竟,才能安心。
“真的,就是有点饿。”
未浓笑了笑,“晚饭,是多做了的,你没见着,今天早上走的时候,从冰箱里拿走了去超市买来的那只老母鸡啊,说好要给你补补的,早炖好了。”
他生着气呢,怎么会看见。
“我去给你端过来。”
穆川放开她,未浓俯身,“我告诉你,这要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看我理不理你,你再动不动的甩脸子,莫名其妙,你就饿着吧。”
他笑,“不会。”
未浓离开,他倒吸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把衬衣扣子解开,腰部的血渗出来,把纱布染红,他皱眉。
缓步朝门外走,先找医药箱处理了吧。
土土哼着小调,不放心让他传话的两个大人来看看,正好跟穆川打了个照面,那腰侧红红的血,让土土眼晕,一屁股坐在地上,“舅舅,你……”看向卧室,舅妈不见了。
倏地站起来,“杀……人了,救命啊。”
穆川张嘴,土土一溜烟跑了,薄焱把自己老婆按在床上,门倏地打开,吓了床上的人一跳。
“不是告诉你,进我们房间要敲门的吗?”薄焱怒,有了这个小东西,净添乱。“舅妈把舅舅杀了,出血了,舅妈逃跑了。”土土上气不接下气。
安宁皱眉,胡说什么。
两个人迅速到了房间,穆川腰上全是血,安宁身子一僵,快速朝楼下去找医药箱,正好碰到未浓端着鸡汤上来。
“怎么了?”
安宁提着医药箱,也顾不上说话,未浓的手一僵,托盘跟汤碗掉下来,也跟着上楼。
进屋的情形就是薄焱捂着他的伤口,未浓眼眶一红,还说没事,这是干什么呀。
找来手机,“喂,120吗?”
人躺在病床上,穆川皱眉,“我要回家。”
“那你回吧。”未浓脸色难看。
“我都没什么问题。”他道,脸色异常的白,声音低沉却有些虚弱。
“你没什么问题……”未浓一想,又要哭,“你就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也不能动,什么时候好了,再什么时候出院,不然……日子没法过了,前天夜里刚包扎好,今天刀口又裂开了,你……怎么过啊!”她说完,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穆川闭嘴。
安宁过去安慰未浓,“嫂子,你放心吧,我哥他皮糙肉厚的。”
……
他这一伤,全家人都知道了。
爷爷的脸色不大好,坐在床沿,“怎么弄的?”
穆川闭上眼,有些倦,“这么些年,都是小打小闹的,您放心吧。”
未浓看得出,他不愿意多谈,在美国受伤,他只字不提,只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池老爷子叹了口气,“嗯,你办事我放心,尽快解决了吧,别再添乱子了。”
穆川“嗯”了一声。
安宁送着爷爷离开,一时间病房里就两个人。
未浓拿毛巾擦着他额头上的汗,他抓住她的手,“我想公布婚讯,不想委屈你。”
她看着他,因为失血缘故,他的脸色很苍白,许一直没怎么休息好,已经看得见黑眼圈了。
许久,她才缓缓道:“我借用土土曾经跟我说过的话吧,幸福就如同口袋里的钱,自己知道就好,太幸福了,会遭人嫉妒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未浓扬起眉梢,立刻会意,“你是说,你们家的事情啊。”
穆川看着他,略苍白的唇角微微上扬,其实说来,未浓并不了解他,可是他冷不丁的一句话,或者一个问号,她几乎不用考虑的就知道他想什么,这样隐藏的默契,让他惊喜,甚至让他着迷。
“嗯,我们家的事,不是你家的事。”
未浓低头笑了,“很简单啊,对于我这个写推理说,能猜个八/九。”
“你们家看着风平浪静的,实则风起云涌的,那时候看到报导,我以为你真的被烧伤了呢,可你出现在我家的时候,我就觉得,完了,嫁了个什么人啊。可是后来一想啊,豪门很简单啊,电视上也经常演,无非是利益冲突罢了,利字当头,难免把情感看得薄弱了些啊。”
她倒是把事情想得透彻。
可人往往都败在了,钱,权,欲,上。
见他不说话,未浓一笑,“所以,你千万不要把我扯进去啊,我告诉你,我可是只会跟你同富贵,不能跟你共患难的,我还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
穆川不言,明明就是担心他,怕她的出现乱了他的计划,非要这么说,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