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中,鸡飞狗跳,愁云惨怛!
肖杨氏知道了之后,差一点昏过去。虽然她平时对肖叔伦管管教严格,长长嫌他胳膊肘往外拐,但是终究是亲母子,肖叔伦出了事,她的焦急不会比任何人少,甚至都要多!
“这……叔伦不会做这种事的!”
肖杨氏攥着手帕,来回踱步:“他平时虽然吊儿郎当了些,但是,为人正牌!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娘,我们都相信三弟不会这么做……但是,关键现在是黛珞公主一口咬定就是他!”
肖杨氏白着脸,问:“皇,皇上……要怎么处置他?”
“黛珞是蒙夜公主,如此受辱……她一直要跳湖自尽!”
“我现在进宫!我去求黛珞公主!一定是她看错了!”
肖杨氏说着就往外走。
“舅母。”梁尔尔走了进来,拦住她,轻轻摇摇头:“你现在去,黛珞只会借机为难,而且,宫门已经落锁了。”
肖杨氏脸色发白。
“舅母,你先冷静冷静。”梁尔尔说,“明早,我去见黛珞。”
“你去?”
“我去。”梁尔尔点点头说。
“尔尔!”肖杨氏攥着她的手,“见了她,一定好好说话,知道她放过叔伦,条件任她提。”
“我知道了。”梁尔尔轻轻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老将军。
肖丞战沉目,宛如泰山,一言不发。
梁尔尔上下不安的心,因为老将军在,也不由自主地平稳下来。
黛珞……
…………
…………
黛珞公主谁也不见,她躲在水云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从庄和宫中搬了出来,到了适合养伤的水云宫。
身心都受到打击的黛珞公主,甚至不能让任何男人靠近她。
梁尔尔站在水云宫外,冷笑一声。
“我是女人,不会对你家公主做什么。”她冷冷说道,“就告诉她,我来拿解药了。”
声音微高,倒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黛珞公主的婢女,终于开了宫门。
梁尔尔走进去。水云宫里,一屋子的药味。
黛珞此时没带面纱,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像是瑟瑟发抖的幼兽。
梁尔尔道:“又没有别人,公主确定要这么演下去?”
黛珞闻言,不动。
梁尔尔吸了吸鼻尖:“这是清明安神的熏香,还有压惊凝神的汤药……”梁尔尔说着,冷冷看她一眼,“公主,你天天泡在这个里面,当心真的清心寡欲了呢。不要你的权势地位了?”
黛珞公主终于有了动静,掀开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嘴角擒着似笑非笑。
“本公主,清心寡欲了,你不应该高兴吗?”
“我可高兴不起来。”梁尔尔直接坐下,一只手敲了敲桌面,说“yù_wàng这种东西,若是凭借熏香跟汤药能消除,只有一个这可能。”她眯眼一笑:“装的。”
黛珞公主下了车,坐在她对面。
面对面,谁几斤几两,彼此心知肚明,也不用伪装,绕弯儿。
梁尔尔手指均匀点了点桌面,“哒,哒,哒……”均匀,平稳,气定神闲。
“你怎么才肯放了叔伦?”她问。
“肖叔伦?”黛珞问道,“你为什么替他求情?”
“亲戚。”梁尔尔说,“他是我表弟。”
“原来是表弟啊……”黛珞喃喃自语一声,又忽然转而说道,“你们大齐可真奇怪。”
梁尔尔静静地看她。
只听她缓缓说道:“分什么堂的啊,表的啊。堂兄,表弟……堂姐表妹……”
梁尔尔说:“辈分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我们蒙夜不一样,姐姐就是姐姐,妹妹就是妹妹,哥哥就是哥哥,弟弟就是弟弟……”她直直着梁尔尔说道,“你说这是你们老祖宗留下的,你们的老祖宗是不是在告诉你,即便是亲戚,也有远近之分?”
梁尔尔道:“是人,就有远近之分。”
黛珞公主眯眼:“所以,这个肖叔伦是你的近亲?近到,你不惜用命救他?”
梁尔尔闻言不语。
黛珞公主说:“不要忘了,你的还在我手上。你不想跟你的爱人团聚了?”
梁尔尔还是不语。
“现在,从我面前消失。”黛珞一指门口,“本公主当你没来过。”
梁尔尔未动:“叔伦没有碰你。”
“他没碰我?”黛珞语调倏然一转,凌厉中夹着恶毒,“他强暴我是事实!好几双眼睛都看见了!”
“强暴?”梁尔尔冷笑,“你倒是能好不脸红,毫不犹豫地说着词呢。”
“我说的是事实!”黛珞公主扬起下巴,语调又慢慢悠悠起来,“宫里的老宫女能证明,拜他所赐,我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