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又笑!死牢中,哪有什么正常人,即便是正常的,也被熬疯了。
梁尔尔咽了咽口水,终于走到了肖叔伦的牢房门前。
肖三公子可没疯。
躺在床褥上,枕着双手,翘着二郎腿,晃呀晃的,嘴里叼着一个牙签,看样子是刚吃了早饭。
听见门口有动静,肖三公子看过来。
“你们开了?”他一点儿也不诧异,高景川能来看他。
高景川打量着他:“你倒是惬意。”
梁尔尔注意到,高少卿的脸色,不似来时那么阴郁冷冽了。
大约是发现肖叔伦在这里生活的不错?
“也还好吧!”肖叔伦说,“既来之,则安之嘛!”
“……”
梁尔尔:还有这种则安之的……
不过,见他这样,梁尔尔也没有之前难受了。
“皇上怎么说?”肖叔伦问。
高景川说:“黛珞公主逼得紧,要皇上杀了你。”
肖叔伦扶额:“这个女人……”
高景川又道:“不过,皇上听了老将军的话,觉得事情有蹊跷,命我暗中探查了。”
“让你查?!那好!”肖叔伦说,“若是换成其他人,我就是有嘴也说不清!”
“三天。”高景川说,“皇上只给了我三天。”、
他顿了顿。
“若是,三天内,查不出真相。”
高景川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人都在死牢中了,若是查不出来……自然就是咔嚓了。
“……”
“那你可要好好查啊!”肖叔伦道,“我的小命儿,都在你手里了!”
高景川重重点了点头,定定地说道:“你放心!”
高少卿敢这么保证……梁尔尔见状,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他心里应该有方向了。
“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高景川问。
肖叔伦闻言,一扶额,简直一言难尽。
梁尔尔从其他人口中听过那天的事情,只是还没从当事人嘴里听说。
“那天,你不是去邺城找人了嘛?”肖叔伦说,“我就跟以往一样盯着黛珞去了!”
“大雪天的,她去御花园,我就跟过了!然后……我刚到御花园,就被人从后面打昏了!”
肖叔伦一摊手:“再醒过来,就是那副景象了……”
想起那副惊喜,肖叔伦额角一抽:“我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
高少卿问:打昏你的人,看清楚了吗?”
“没有!”肖叔伦说,“也是我大意了,光想着盯着黛珞,没注意身边的动静。”
“我知道了。”高少卿点了点头。
有问了一些其他,最后狱卒来催,梁尔尔不得不跟着高景川一起离开了。
…………
…………
走出死牢,梁尔尔与高景川,肩并肩,往前走。
“三天……”梁尔尔看向高少卿,开口说道,“你有把握吗?”
“恩。”高景川轻轻颔首,说道,“青大夫已经在城外了。”
“你去邺城,果然是为了找他。”
“他是神医。”
梁尔尔笑了笑。
高少卿又说:“我是在半路遇见他的。”
说着,看了看梁尔尔身后的初三。
初三报以微笑。
高景川说:“楚王爷的请他来的。”
梁尔尔点点头:“这件事,我知道。”
高景川也没追问,更没多说什么,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是不是带着尸体,想让青大夫验尸?”
“不错。”
“青大夫要验出那毒药,也要花上不少时间的。”
梁尔尔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高景川一顿。
“蔓心。”梁尔尔说道,“那个毒药叫蔓心,是蒙夜皇室特有的药。”
“……”
高景川看她,眼中有些诧异,但是,随后又恢复了平静,似乎是了然了。
肖叔伦曾跟他开玩笑说,你将我表姐当神啊?
高少卿回了一句:恩。
那不是玩笑……
梁尔尔确实,是一个能知晓未来的人。虽然高景川还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可,她的“先知”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梁尔尔冲高景川,眯眼笑了笑,说:“我本来想把黛珞交给你,慢慢处置的……但是,谁让她动了叔伦呢?”
将军府的人,哪能让人说冤枉就冤枉?
梁尔尔说:“高少卿,话我已经说明白了。后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放心。”高景川郑重地点了点头。
高景川跃上马背,走了。
梁尔尔望着背影,白衣白马,融进雪中。
“梁小姐,你跟高少卿说的这么明白?好吗?”初三禁不住问道。
“没什么好不好的。”
梁尔尔说,“我相信高景川的为人,再说了……跟他在一起久了,是瞒不住他那双眼睛的。”
“说的也是。”初三道,“高少卿有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呢。”
梁尔尔笑笑:“你家王爷也是,他看人的功夫,不比高景川差。”
“若是知道你这么夸他,王爷一定会很开心。”
“阿嚏!阿嚏!阿嚏!”
楚王府中,书房中,楚王爷很罕见的,竟然打了喷嚏,一连三个。
“王爷,您没事吧?”初四禁不住问,“要不要我给您把个脉。”
“只是鼻子痒而已。”萧见楚摆手。
“是。”
萧见楚放下手中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