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子的课挺有意思的。”沈归雁说道。
“她的课是没得说,但是,我总觉得她”梁尔尔捏着下巴,想着要怎么措辞好。
“觉得她怎么样?”
“对我有敌意。”
“啊?”沈归雁眨眨眼。
“尔尔!你来了!”这时候,有人走了过来。
“大嫂,早安。”梁尔尔挥手笑道。
风里娇摆摆手:“在这里不要这么喊。”
“早晚事情嘛!”梁尔尔笑了笑,“反正也没有外人。”
几人相视而笑。
梁尔尔忽然扫见白羽的脸颊,微微一顿。
“你的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打扫,你这里怎么有伤?”
风里娇闻言一言难尽,“还不是红雨。”
“红姑娘怎么了?”
“她这几日在小侯爷那里,受了打击,喝得烂醉!我去劝她,结果她倒跟我动起手来了”
“红姑娘没事吧?”
风里娇摆手:“她那性子,醉一场就没事了。”
梁尔尔颔首,心道,红雨倒是跟前前世的自己有几分相似。那时候,她在江还之那里受了委屈,也是哭一场就没事了,重整旗鼓,继续战斗。
“走吧。”风里娇说,“快上课了。”
“好”
几人一起走进了学堂,刚走进去,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儿。
只见书堂门口围了一群女学生,中间,是邓夫子,他被一个白胡子老头盯着,一脸为难。
“这是怎么了?”她靠近沈归雁小声问。
“我昨天跟你一起逃课了”沈归雁小声回道。
梁尔尔不由看向一旁的风里娇。
“我昨天也逃课了。”风里娇说。
梁尔尔:“”
“是旁边的修远学堂。”这时候,几人的身后走来一人,梁尔尔回头一瞧正是带着面纱的高灵雨。
人家高灵雨本本分分,按时上下学。
高灵雨道:“昨日修远学堂的郑院长就找来了,说想跟我们学堂切磋一番。”
“什么?”梁尔尔眨了眨眼:“修远学堂不是男子学堂吗?跟我们比什么吗?”
“他们学的,我们也学,我们学的,他们也学。”高灵雨说,“所以,想争个高下吧。”
“哈?!”梁尔尔闻言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她看向前面,只见白发老头子郑院长,站在邓夫子面前,他捋着垂道胸前的胡子,唱京剧似得,拉长音:“昨日,你说要思考一下,如今考虑好了吗?”
邓夫子是个脾气极好的老头儿,看着眼前年纪更大的郑院长,无奈地笑了笑:“老师,沈院长不在,我也做不得主啊”
“那你将做主的交出来。”郑院长不紧不慢。
“”
梁尔尔认得这个郑院长,他是个老学究,从朝堂上退下来的大学士,专门负责科举考试,当了几十年的主考官。
太后建立女学堂的时候,本来想请这位郑大人做院长,但是,老头拒绝了。并且他本人也怎么同意太后建立女学堂,不过,那时候,他人已经不在朝堂了,即便朝上有他的后生学生,也没能阻止太后。可是学堂建立起来之后,木已成舟,郑老头儿倒也没说什么。
可现在他怎么公然找上女学堂了?还公然叫板?
梁尔尔有些好奇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明日吧。”邓夫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渍,“明日就给您答案。”
“那老夫等着。”
终于将人打发走了,邓夫子像是打完了仗似得。
“都去上课。”他对一众围观学生说道,其中自然包括梁尔尔。
梁尔尔带着一脑子疑问,回到了书堂。
书堂并没有因为她的再次到来而引起什么波动,因为大多数都在关心,邓夫子会不会答应隔壁学堂的郑夫子。
梁尔尔坐下。
沈归雁凑过来问:“你说,夫子会答应吗?”
梁尔尔耸耸肩,说道,“你觉得,这件事,邓夫子说了算吗?”
“你是说这件事要太后说了算?”沈归雁想了想,也不禁点了点头。
梁尔尔说:“惠贞女学堂是太后建的,这件事,邓夫子一定会请教她的。”
“那太后会同意吗?”沈归雁双手托腮。
“我希望太后不要同意”梁尔尔一摊手,“但是,看样子,我的希望会落空。”
“你是说,太后会同意?!”
“十有**。”梁尔尔叹气。
宫中,太后听罢邓夫子的汇报,不由地笑了:“郑老头真这么咄咄逼人?”
“可不是嘛。”邓夫子长长地叹口气,“再怎么说,他也算是我的恩师我也是没办法”
当年,邓夫子考科举,主考官就是郑老先生,都说考官如恩师,邓夫子对郑老先生存着敬畏呢。
“既然,他都逼到这份上了,我们岂又不应之理?”太后笑了笑,说道,“不就是切磋吗?倒也可以让彼此的学生,都长长见识。”
“可是”邓夫子有些担心,“我们的学生跟他们比起来”
太后面带微笑,眉梢一挑,神秘道:“他又没说切磋什么。”
邓夫子眨了眨眼。
太后镇定自若,缓缓说道:“你且听哀家说”
“尔尔,你怎么知道太后会答应的啊?!”放课后,沈归雁追在梁尔尔身后问道。
这日放课前,邓夫子特意到两个书堂中转了转,委婉地告诉女学生们,她们估计要跟隔壁的修远书院的学子切磋切磋,做好准备。
“尔尔,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