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意一直向东,大概走了半天的脚程。不仅没出去,反而越走就越觉得古怪。
周围的湿气越发地重了。
泥土湿润地厉害,尽管四周依然是像之前的那些树,但宁意还是皱起了眉。
脚步倏地停了下来,宁意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仔细查探四周。
她能感觉到,这空气里的湿意很重,甚至隐隐都升腾起了雾气。
深山大泽……
她这不会是,离大泽越来越近了吧?
宁意有一瞬间的心底发凉。
大多数人,对大自然都有着天生的畏惧。
宁意虽不比常人,但是对大水泽这些天然形成之物,依然会怀有敬畏之心。
可此番,她已经不知再如何走了。一直向东,却遇到了现在这种状况。
在原地细细想了一番,暗自保持镇定后,依旧向前走去。
云清言不知宁意在想些什么,但此刻他也迷了方向,没办法告诉她该如何做。
宁意一直向东走,湿气越来越重,甚至在树林里都形成了一片雾气。
越往东走,妖兽也愈加稀少。
宁意不想招惹什么古怪的东西,日日随便摘些野果果腹。
就这样又走了几日。
几日后的清晨,天蒙蒙亮,雾气笼罩着这片山林,光线几乎都无法映射进来。
远远地,宁意透过薄薄的雾气,似乎能看清远处那碧蓝清澈的湖水。
大泽。
宁意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迈步前进。
没走几步,脚步竟直直踩在了什么东西身上,让她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宁意蹲下身子,低头仔细看去,这才分辨出地上躺着一个白衣男子。
他的装束和当日那群人无二,很明显就是一起的。
不过当日那群人的话,应该是两个人失踪了。
宁意抬头看去,果真,几步之遥外,同样躺着一个白衣中年男子。
本欲不理的宁意,正准备起身离开,眼角余光却瞥到了男子腰间的令牌。
将令牌一翻,上面刻着的雪海二字让宁意改变了先前的决定。
把地上趴着的白衣男子翻了个身,之后就给他把脉,摸骨。
宁意没注意这男人的脸,肩上在重明鸟身体里的云清言却看地分明。
眉若远黛,唇如点绛,用秋水为神玉为骨来形容再合适不过,恍若谪仙,五官精致地简直不似人样。
生出这种模样的男子,最容易欺骗那些未出阁的小姑娘们。
又见宁意这般对他上心,为他诊治,不知为何,云清言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这没眼光的小女人!
对谁都那般好,唯独对他,总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哪里不如这些修为没他高,长相没他好的人了?
而且他对她这么好,怎么这小女人偏偏就对这些人都比对他好?
简直就是没眼光!没良心!
宁意帮轩明寂诊治的时候,不知道肩上的云清言早已怨愤到了极点。
等她看好轩明寂后,转而又走到另一边的白衣中年男子那里。
趁着宁意走过去,云清言气愤之余,用之前本体给他的神力强行掌控了重明鸟的身体。
从宁意肩上陡然飞下来,一个劲儿地用爪子踩在轩明寂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