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微微低了低头,看向怀中的男童,失去了心脏快要身亡的男童,微微点了点头,给了他确定的答案,随即,夜深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那还在跳动的心脏上。
“把镇兽龛交出来,我就给你朋友解毒。”老者晃了晃手中的心脏,开口道。
“这么处心积虑想要一件不完整的神器?”夜深微垂了眼,怀中男童开始一口一口的吐出血来。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不许动,不然我捏碎了这颗心脏。”黄衣老者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威胁道,鞭子又是一甩,卷起榻上的夏过举至半空中,缓缓移到他的身边。
夜深实则很少遇到这种事,若中毒的是旁人,他早就下毒的中毒的两个一起杀了,省的麻烦,可中毒的是夏过,这让夜深第一次感觉到束手束脚,如此做也不行,那样做也不成,就连战斗时都时常需要分心关注夏过所处的位置,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干净利落。
“给你个机会,交出镇兽龛,我不但给你朋友解毒,还去除这附近的所有禁制让你们平安离开。”老者的鞭尾尖端点了点夏过的脸,就那一点,居然给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可见这鞭尖有多锋利。
“镇兽龛,不在我这里。”夜深缓缓开口道。
“不在你这里?你以为老朽是三岁小儿那般好骗?”黄衣老者不由提高了音量。
“方才在收魂阵中,我分明感觉到你所在的位置游魂大幅度减少,不是你用镇兽龛收的魂,是谁?”黄衣老者紧了紧鞭身,那黄鞭就一圈一圈将夏过裹的更严实了点。
“好,我将镇兽龛解毒,他分分钟可以取了夏过的性命,夜深不得不先开口答应,“不过,如此神器落入你这类邪道手中,堪忧的可就不是一个人的性命,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哪有什么目的?那镇兽龛原本就是老朽的东西!”黄衣老者似是有些怒意,“你们是不是从一个弄鬼人身上得到的此物?那人便是我那孽徒!这个畜生因为我不将镇兽龛传授于他,偷了此物就下到人世间,一躲就是十余年。”
“幸好这个畜生天资浅薄,十多年都没得到镇兽龛的认可,作为镇兽龛的主人,让我一直可以感知到镇兽龛的位置,就那一天,老朽就差那么一点就能抓住这个畜生,谁知到了那里,不但我那孽徒已经遭人杀害,镇兽龛也不知所踪,不久之后,我便与镇兽龛失去了联系。”
“本想派双童前去镇兽龛最后失去踪迹的地方探寻,谁料,你们得了镇兽龛居然还大摇大摆住在那处,真是天要助我得回此物。”黄衣老者看了一眼夜深怀中的男童说道,“本想先让双童取你朋友一根发丝,好让老朽将其魂魄抽出来问询镇兽龛的下落,可你这朋友倒是不简单,居然使了各种方法,都动不得他魂魄一分。”
夜深勾了下嘴角暗想:那是自然,夏过身上可是有多个血契,与自己的契约便让人无从撼动,加上已经踏入灵神之道的小鬼灵力守护,还有镇兽龛的护主本能、十三怨灵的怨气护体、夏过自身的灵能屏障,这番层层加护之下,若有人能抽夏过的魂,除非是天皇老子下凡。
“派去的狐妖居然违抗老朽的命令,私自对这位小朋友下手,让你抓住后,居然还将老朽的力量从狐妖身上分离了出来,那时我才知道,镇兽龛一定在你身上。”黄衣老者接着说道。
夜深却明白为何狐妖要对夏过下手了,因为狐妖本就狡猾异常,一定是察觉到镇兽龛并不在自己身上,反而是在她看来毫无反手之力的夏过手中,于是便想先下手为强,原来想要杀夏过掏心的并不是这个黄衣老者,而是那狐妖自己的主意。
“你既然知道这是一件不完整的神器,那你一定知道它真正的作用,还用我多说吗?”黄衣老者眼神闪烁了一下,凶光毕露,“交出镇兽龛,不然别说解药,老朽直接杀了这小子!”
“解...解药....”正在夜深犹豫的时候,他怀中的男童用着极轻的声音开口了。
“把我...放去....她身边...一起.....”男童说得断断续续,“毒已经....”
男童伸手抓了下夜深的前襟,却没有力道抓住,手又垂了下去,只在夜深衣服上留下了几道湿漉漉的血迹。
黄衣老者听不见男童在念叨什么,只关注着夜深的表情,其实他心里也没底,面前这个强大的男子既然知道镇兽龛是什么,那么他是否真的会为了一个人类将镇兽龛交给自己?
若是他想要私吞镇兽龛而不顾同伴性命,那自己可就毫无办法了,原以为存活了几千年,几个毛头小子理应是丝毫不惧,所以才故意散出灵力让他们寻至此地,哪知庙前收魂阵、十二连阵、双阵接连被破。
而从方才的交手看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速度极快,手中又有男童做人质,使这男子不敢下杀手,恐怕早就命丧此地,也不知这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实力如此强横居然与自己相比也全不逊色,真要错过今日,让这男子出了庙宇,想再从他手中夺取镇兽龛,怕是难上加难。
自己已经损失了一只狐妖,童男童女,就连唯一的弟子也已经丧命,手中只有一些弱小的厉鬼游魂,若没有镇兽龛的帮助,想要东山再起便不知要花费多少年月,目前手中的这个人质,是唯一的筹码了。
只见夜深笑了一下,像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过了身去,毫不介意将后背的空门留给黄衣老者,就像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