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破天荒的一句卑微恳求,“不准离开我!就算要走,也要带上我一起,可以吗?”
顾依晨突然放声哭了出来,纤长的双臂却是动情地回抱上男人精壮的腰身,“……”
嗓子里辛涩哽咽,她说不出话来,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男人滚烫的唇落了下来,爱怜地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晨晨,我爱你!”
竟然是深深的喟叹!俊朗的星眸皓眉间,染着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顾依晨从他温热健硕的胸膛上抬起头来,只觉得男人深邃的墨眸幽深得不可思议,只一眼,就能轻易地勾走她的魂魄,坠入他眼里无边的深渊里,无望地沉~沦……
男人被她迷离的眼神看得心襟荡漾,俯唇,又是一记霸道而凶猛的深吻!
直到身后突兀地响起另一记女声,“天远,你的手流血了,我帮你处理一下,好吗?”
霍天远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怀里的小妻子,瞥见顾依晨又因为李潇的出现而小脸黯淡,他浓密英挺的剑眉轻蹙起来,低沉的嗓音疏离地回了一句,“不用。”
修长干净的指骨却深深地插(和谐)进了小妻子冰凉的五指间,与她紧紧地十指相扣,“相信我,好吗?潇潇的事,我会处理好。”
顾依晨轻轻地咬了一记下唇,氤氲的水眸里有着些许的不甘心,却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明明觉得霍天远欺负她了,为什么还是对他恨不下?
男人看见她倔强咬唇的动作,冷峻的嘴角又扯出一丝宠溺的浅笑,下意识地就抬起手想去揪她微微翘起的小嘴:
虽然恨极了她冷淡隐忍的性子,可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动作,却可以让他清楚地窥出她心底的不痛快——
她还是在吃醋,即便潇潇说的那一晚,是在他认识她以前发生的事情了,她还是小气地想计较。他并没有不悦,相反心底很受用,顾依晨心里爱着他呢,就算她怎么吃醋,他还是很高兴的。
温热的指尖就要落向她樱红的双唇,他才看到自己右手上沾染着大片狼藉交错的血迹,有淋漓的鲜血还在潺潺不绝地自拳骨间流出……
他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不许撇嘴。”
口中下的是命令,嘴边却分明噙着淡淡的笑意,墨黑的瞳眸里亮晶晶地曜亮一片。
即使是站在身后的李潇,也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好心情,妖冶的俏脸上却掩不住越发浓厚的青霾:霍天远从来就没有这样看过她一眼,也从来没有对她展露过如此宠溺的表情!
女人天生的嫉妒心,让她紧紧地攥紧了双手,尖利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疼得她俏脸一阵阵扭曲,却怎么也抚平不了她心底的疼痛!
她突然意识到,也许过去的两年里,霍天远根本就没有真正地爱上她,只是恰好那个时候她出现了,又主动地对他示了好,而他没有推开送上门的女人而已。
她当然也知道,成熟又有魅力的霍天远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然而,两年来,她却是他唯一固定交往的女友,这种认知让她以为,自己对他是独特而唯一的。
——可是,为什么他那样温柔而宠溺的眼神,却用在不是看她的时候,而是落在顾依晨的脸上?
——可是,霍天远,我在你身上浪费了整整两年的美好青春,我甚至为了你,不惜抛弃和伤害了深爱着我的何江洋,你怎么可以说不爱就不爱?
——可是,顾依晨,你凭什么突然出现,凭什么横刀夺爱,凭什么毁了我一切的憧憬和希望?凭什么?!
……
看着眼前那扇厚重而气派的雕花缕空大门一点一点地打开,而那一双十指紧扣的男女互相深情对视着迈进院落,李潇阴悒的双眸闪过一丝狰狞,却又很快隐去,妩媚的脸上挤出了一抹可怜兮兮的表情,走过去,拖上自己的红色行李箱,也跟在两人身后,走进了那个传说中的霍天远的家……
偌大的敞开式大厅里,霍天远正倚在铺了一层绒毛垫子的进口沙发上,阔健的后背贴在柔软的靠枕上,静静地看着屈膝半跪在地毡上、蹙着眉替他清理伤口的顾依晨——
大概是为了避免他指间的血滴下来弄脏了地上的白色羊毛地毡,她在他的双~腿间放了一个银质托盘,沉着脸吩咐他把受伤的那只手放进托盘里,又从家里翻出了医药箱。
霍天远注意到,那是一只和她家里差不多款式的粉色医药箱,并不是他家里原来有的东西。他一个大男人独住的房子,也根本不可能准备什么医药箱之类的,也不知道顾依晨是什么时候瞒着自己置办的?
于是,扬眉,轻扯薄唇,嗤笑道,“霍太太,你还瞒着你老公做了什么事?”
又探出另一只精健的手臂,戏谑地以修长的食指轻轻挑起她尖俏的下巴,幽黑的瞳眸里却漾着浅浅的笑意。分明不是质问,而是在挑豆。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忍不住又红了,拧开小脸,躲开他轻~薄的手指,又嗔怒地道,“霍总,你再乱动,我就真的不管你了!要是你的手废了,你也不要怪我!”
她是因为叫习惯了,一下子没记得改口。
可是,男人却听得格外地不痛快,浓郁的剑眉蹙起,冷毅的俊脸已经一本正经地板了起来,“你在使性子吗?”
顾依晨愣了,拿着酒精在帮他消毒的动作也顿了下来:她使什么性子了?要不是因为心疼他,她犯得着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