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茵茵,我只问你一次,这个孩子真是你的?”
男人阴沉得吓人的脸色,以及他森冷的口吻,让舒茵茵慌乱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眸光闪烁,结结巴巴地道,“……秦……秦总……你……不用……知道……”
“够了!”安静的走廊里蓦地一记暴吼,舒茵茵莫名地打了个寒噤,秦皓旸却已经掉过头去,对护士说:“抽我的吧,我是孩子的父亲。”
“…………”手术室外,一干众人的嘴巴全都半张着,再也合不拢……
舒茵茵讪讪地解释,“秦总……这……这是个误会……”
秦老爷子在最初的一阵震惊之后,回过神来,却是顿时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线,满脸的皱纹褶子全都皱成了一团,喜不自禁地,“不能误会。这小子从来不会算错账。”
又满心欢喜地打量起舒茵茵,“嗯,不错。比你爸爸那老小子有眼光。”
舒茵茵哭笑不得,叶安然和程夫人却是互相对望了一眼:这两亲家看来不大对头啊!
哪有在背后说未来亲家坏话的?看似在褒扬儿媳妇,实际却是在贬亲家公,舒茵茵的立场可谓难上难。再看看秦皓旸的态度,只怕这件好事还有得磨。
程市长似乎意识到了叶安然和妻子之间的眼神交流,面色阴沉地插进两人中间,又沉沉地看了程子墨一眼:“……”
程子墨眼明手快地,立刻伸手拉了叶安然护在自己身后:就他老爸那要吃人的眼神,别把他老婆吓跑了才好。
这边,程氏一家之间波诡云谲,那边,秦皓旸幽深的眸光却如寒冰般挫人,“舒茵茵,你给我在这里老实呆着不要动!”
后半句应该是,一会儿我再好好地跟你算算账!
舒茵茵浑身顿时又是一个激灵,听到护士说,“那请你在这份手术单上签字,请跟我过来。”
又怔怔地看着秦皓旸修长而冷冽的背影,在眼前一点一点地消失,却仍然觉得,刚刚经历过的一幕,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可怕,而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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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动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手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了,医生说情况十分顺利。舒茵茵掂着的一颗心,这才顺顺当当地落下地来。
接着,宝宝被送进了加护病房,累了一夜的秦老爷子让秦皓旸连劝带哄地,叫司机送回酒店休息去了。
程市长也对秦皓旸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准备携同程夫人一起离开医院。
靳湛也要告别,孩子已经无恙了,他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只是,临走前,秦皓旸却是一再地感谢靳湛,并表示:如若靳湛有任何需求,他众堂口的兄弟可任意支配。
靳湛只淡淡地笑了笑,“秦总不必客气,靳某只不过是受人所托,不敢辜负。”
秦皓旸挑挑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他目光潋滟之所在竟是,流连在另一旁正在跟舒茵茵告别的叶安然身上。
秦皓旸心下了然,眸光一沉,便朝身旁的肖堂主使了个眼色。
善于揣测上意的肖堂主立刻殷勤地上前,抢着要送靳湛回家,顺便招呼起叶安然,“叶小姐,您与靳先生也顺路,不如就坐我的车回去吧?”
叶安然微微一怔,“……”
正犹豫着该怎么拒绝,程市长苍劲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那就麻烦肖堂主了!”随即便和程夫人一起上了车子的后座,冷冷地朝车外喊了一句,“子墨,上车。”
不曾想,程子墨竟然眼角也不扫他一下,就直接拉着叶安然走向了肖堂主的车子,“谢谢肖堂主送我们回家。”
“这……”肖堂主犯难地回头了自己的主子秦皓旸一眼,只见他不满意地冷着脸,让肖堂主刚才觉得,自己为老大找回孩子的功劳都被削去一半了!
也是,老大本来是要思恩图报成全靳先生的,这程大少爷临时插进一腿来,靳先生还有机会近得佳人身边吗?老大报恩不成,能高兴得了才怪!
肖堂主还想再努力劝说一番,“可是,程总,程市长让你上车呢!”
可不?程市长一张冷得能结冰的老脸正隔了一扇车窗,森冷地盯着程子墨。
只是,肖堂主回头一看,程子墨却也在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怎么,肖堂主,敢情这顺风车我是搭不得了?”
肖堂主尴尬至极,“程总说笑了!肖某荣幸之至。不过,这恐怕不太顺路吧?您住的酒店与靳先生家可不是相同的方向。”
程子墨微微一笑,明眸皓齿,煞是迷乱人眼,“哦,原来肖堂主还不知道,叶小姐是我未婚妻,我们住在一起。”
——“我们住在一起。”
音量并不大的几个字,却轻易地搅混了靳湛平静的心湖,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僵硬地挺直了脊背,他就那样失神地站在咫尺之距,怔怔地看着那张熟悉的丽颜,久久地没有动作……
靳湛拒绝了肖堂主的好意,“不必麻烦,我有带车过来。”
一个手势,司机小张便将他的座驾开了过来,上车之前,他又沉沉地看了程子墨一眼,眸光掠及他身旁的叶安然,眼神才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明天见。”
程子墨抢在叶安然开口之前说道,“靳总,慢走——”
接着,便牵着叶安然的小手走向了医院大门口,“秦总,茵茵,我们也告辞了,你们好好照顾孩子。”
秦皓旸看见他在路边打电话,似乎是在吩咐他的助理来接他。不觉蹙起了眉头,“程总,不如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