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的爷,等咱们去她们也该走了不是!”飞羽都回来一盏茶的时间了,路上他是骑马回来的,也得一盏茶的时间,这来来回回的一柱香的时辰了,等到了城西,估计早没人影了!
“飞羽,你跟着本王也有些年头了,可否动动脑子,城西是何地,别废话!走!”安逸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他,头都不回的就上了房顶出了府。
郁闷的飞羽脑子一转。是了,城西是个什么地方,鱼龙混杂,车马通行困难。这个时辰想要从城西回来,除了步行别无他法啊。他的爷就是厉害!
这个时间城内早就空无一人了,平日里热闹的街道也甚是寂寥空荡,偶尔的犬吠声,惊醒了寥寥无几的灯光,
安逸心里暗自琢磨着,这“神医”也是素来古怪,对他仿佛也有着些许敌意,他能阴显的感觉到,而且她仿佛对于皇家的人,除了梓秋,没有任何好感,不仅如此,她还胆大包天,对于皇上来说,她面上虽说看着恭恭敬敬的,实则避而远之,
这样的人怎能让人不好奇?
还没到城西,忽然六爷就停在了屋顶上,压低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个萧条人影,飞羽也悄么的隐在六爷身后,
空旷的街道上,她二人却悠哉悠哉地,像是散步一般,走的那叫一个悠闲自在,边走还边听着,那个一身黑衣的“神医”说道:“北境的冬日云起雪飞,流风回雪,冷是冷了些,可是据说那里的雪花有八个瓣,也不知是真是假,那里的人都穿着雪狐皮……”
风中送来这些蛊惑人心的话语,她说的慢且缱绻,温润的声音带着些许兴奋和愉悦,像是羽毛轻拂过心尖,让人颤栗,和她平日里冷言冷语简直判若两人……
待她们走出一段距离后,六爷一个鲤鱼打挺直挺挺的躺尸般的将自个晾在了人家的屋顶上,凝视着一望无垠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飞羽被自家爷的反常唬的一愣一愣的,呆若木鸡的看着他,
许久以前,阿绾也喜欢爬的很高很高的地方,他也曾陪着她看过这皇都城里的雪花漫漫,也曾陪着她去看过皇都城里的繁星点点,可如今,自己身边就剩下这么个脑袋不灵光,不解风情的飞羽了,想到这里嘴角扯出一抹自嘲,
“飞羽,你说阿绾会去北境看雪花漫漫吗?要不,你随了爷去北境吧!”六爷像是自说自话似的,
这下飞羽彻底傻眼了,关于忠勇侯府的三小姐,那可是个禁忌,爷这是又犯病了?失心疯了?还是喝多了?好端端的怎么提起那个女子了,想当初爷对她还真是绝情,纵然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却把那女子活生生逼到了绝路,也是不争的事实,那女子也是个决绝的烈性子,从此阴阳相隔,彻底让爷连个念想都没有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爷是真的疯了过,爷心底从此再也进不去任何一个人,
后来就连皇上皇贵妃的逼婚也都是适可而止了,他们都知道,逼急了爷,爷真的会一抹脖子了结了自己,
这么些年,爷是第一次自个儿提起乔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