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说到这里,苏软妹也是十分到震惊,她悄悄的躲到了东厢的窗台下,仔细的窃听着屋子里的谈话。
上官丞相沉默了良久才对秦虎意味深长的说道。
“阿虎,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老夫的苦心呢。想老夫历经四朝,自孝宗开始就在为大昭的江山社稷披肝沥胆,不遗余力,又岂会在陛下这里就改变初衷,朝秦暮楚,想陛下不在朝中的这三年,郑王的势力日渐做大,且他的贤名早已遍布朝野,老夫纵使有心替陛下分忧,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上官丞相说完,秦虎就不依不挠的说道。
“那你就放任郑王只手遮天,为非作歹,即便他做出伤害陛下的事情,你也做事不理,不管不顾吗?”
秦虎说完,上官丞相就略显无奈的说道。
“老夫又岂会让郑王伤害到陛下,只是很多事情,我们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意气用事。”
上官丞相说完,秦虎又接着对上官丞相质问道。
“那放走歹徒之事,老师你又作何解释。”
上官丞相在沉默片刻之后就对秦虎讲出了自己的苦衷。
“阿虎你先坐下,老夫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其实那晚歹徒作案并挟持陛下,老夫对于整个过程都是了解的,想来这歹徒搞这么多事情无非就是想栽赃嫁祸给陛下,从而使陛下声名狼藉,然后让老夫无颜再顺理成章的带陛下回宫。若是老夫当场就抓住那歹徒,并审出了他的幕后主使其实就是郑王,这对于扳倒郑王来讲,也不过是微末之功,如此反而会打草惊蛇,投鼠忌器。并让郑王接下来对陛下痛下杀手,我们到时恐怕也是防不胜防。”
上官丞相说到此处,秦虎的情绪却依旧起伏不定。
“如此,老夫就想着倒不如借此来给郑王上演一出苦肉计,有句话叫知诸死地而后生,陛下这次虽然是受了些重伤,但是却也能因此而打消郑王心中的疑虑,放松他对陛下的戒心,想他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对陛下动手,我们也能接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调整谋划,从而为扳倒郑王赢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上官丞相说完,秦虎就有些垂头丧气。
“老师所讲阿虎又岂能不知,只是苦了陛下,以后恐怕都不能给心仪的女子带去幸福。”
秦虎说完,上官丞相呵呵的笑了起来,并拍了一下秦虎的后背道。
“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想那歹徒虽然踹了陛下的下体,但是经过老夫当时的查看,应该不会影响到陛下的子嗣繁衍,这里是老夫从宫里带来的最好的伤药,我已经命人去请来来苏姑娘,想她给陛下涂抹之后,陛下不日便能康复如初。”
上官丞相说完,秦虎又好奇的问道。
“陛下那里真的不会有什么大碍吗?”
上官丞相听到此处又安抚秦虎道。
“那是自然,虽然这次兵行险招,差点让陛下吃了大亏,但好在陛下天生患有一种隐疾,若是外人必然会认为陛下会丧失生育能力,但是在老夫看来,其实并无大碍,而这也是老夫为什么会把歹徒给放走的原因,一方面是老夫卖给郑王的一个情,而另一方面也是让歹徒能把这个消息给带回去,如此郑王也就不会再对陛下穷追猛打。”
上官丞相说到这里,秦虎也就不再言语。
“对了,这苏姑娘怎么还不过来,秦虎,你再去请下苏姑娘。”
上官丞相话音刚落,苏软妹就在屋子外咳嗽了两声。
等到苏软妹敲过门后,上官丞相就邀请苏软妹进屋说话。
苏软妹进到屋子,就看见秦虎垂头丧气的坐在上官丞相的身旁,而屋子里也就只有上官丞相和秦虎两人,在上官丞相的桌前则摆着一瓶伤药。
“苏姑娘你来了,这瓶伤药对陛下的伤势很有用处,想你是陛下身边最亲近最可信的人,你拿去与陛下涂上,是在合适不过了。”
上官丞相说完,就把药瓶拿起,而苏软妹却并没有去接那个药瓶。
“想陛下这次能够洗脱嫌疑,保住声名,苏姑娘你可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等陛下回宫之后,必然是要重重赏赐于您。”
上官丞相说完,又对苏软妹投来了慈祥与信服的目光。
苏软妹看着上官丞相,心里既生起了一丝的敬重,但同时又生起了一丝的畏惧。她不禁想到了老子曾说过的一句话,大忠似奸,大贤若痴,作为一个真正的大忠臣,上官丞相昨日的举动虽说是实属无奈,但他也的确是伤透了小皇帝的心。
“苏姑娘,有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这偌大的朝廷,又岂是江湖可以做比。”
上官丞相说到这里,苏软妹就上前接过了上官丞相的药瓶,并说了一个有劳上官丞相为陛下费心。
苏软妹在回去西厢之时,满脑子都在浮现上官丞相的身影,这和她以往从电视剧里看到的忠臣又完全不同,真正的大忠臣并不是一昧的死谏皇帝,也不是对皇帝的言论就唯命是从,而是要站在江山社稷的角度,让皇帝能够做出正确的决断,为万民做出良好的表率,大忠臣的心必然是红的,但是他的手或许比大奸臣还有黑,若是没有非常手腕,没有非常信念,没有非常毅力,那么他也就无法坦然自若的面对一切,也就无法镇定自若的站在君王的身畔。
苏软妹不经意的一抬头,竟然就已经回到了西厢,她看见方世遗神色匆匆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在出门时还让门框给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