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儿正院儿里的一个茶盏不小心落到了地上,登时四分五裂,碎成了渣渣。

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们大气儿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往角落里挪去,而眼疾手快的刘嬷嬷和张嬷嬷却是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了前去,都小心翼翼的捧着那白皙书嫩的小手儿翻过来复过去的端详。

“福晋!小心伤了手。快让老奴看看,格格哎,您小心着点儿自己的手啊。”

张嬷嬷跟福晋比较亲近,也能说得上话,刘嬷嬷也是极得福晋的信任,就管着这屋子里的丫鬟们,“你们这些小蹄子还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收拾收拾,快把福晋扶到内室里去,快点儿!

一时间屋子里就变得井然有序起来,仿佛刚刚的骚动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要是不去看福晋那张有些晦涩不明的小脸儿,又是一个美好而又静然的夏季的夜晚,也许还会因为这场带来凉意的雨而多几分欢声笑语呢。

“贱人!”

落霜(凌秋)和落雪(凌冬)是二等丫鬟,虽然二等丫鬟没有资格上手伺候,却也是可以进出内室的,给一等的姐姐们端端水,递递茶都是可以的,所以这会儿这一声儿‘贱人‘不光是两位嬷嬷、四位大丫鬟听见了,就连四位二等丫鬟也都听在了耳里!

“宜琴和宜棋留下,你们都出去吧。一个个的把嘴都闭上,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大概你们也清楚。想开口之前最好先摸摸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行了,还不退下!”

因为屋子里丫鬟们的都是刘嬷嬷在管的,所以看着丫鬟们一个个都擎着耳朵,听的一丝不苟,刘嬷嬷却是十分的不满,这些个没眼色的!不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吗?!

“退下吧。”

“是,福晋,奴婢告退。”直到乌喇那拉氏抬了头,出了声儿,一个个娇娇俏俏、颦颦婷婷的小丫鬟们才压下了心中的不甘,恭敬柔顺的退了下去。

落霜和落雪相视了两眼,心里就互相有了底儿,她们当然知道那声儿‘贱人‘说的是谁!无外乎就是凌春那个傻子伺候的那位主儿。

那位主儿也是个聪明的,手段、身段、计谋、还有那放得下自尊骄傲的忍耐,样样儿都不缺,福晋把那位主儿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一样,也是正常了。

只有凌春那个傻子真的以为那位是个没有心眼儿,认死理儿的!但是这跟她们也没有关系,她们可不会像凌春那样觉得伺候的这位主子不错,这位福晋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不过只要是别影响主子爷,既然她们想斗就都斗斗吧。

“哎呦呦,小格格哎,您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一下子,要是伤了手,可怎么办啊?福晋就是不想想老奴的心,也要想想老爷跟夫人的吧?格格哎,您可得悠着点儿啊。”

张嬷嬷说话,念唱作打,样样齐活儿,因此她说的极是不是多么好听,乌喇那拉氏也没生气,反而安静了下来,脸色也比刚才平静了许多。

“嬷嬷,爷怎么能?怎么能?嬷嬷,我该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让乌喇那拉氏生气难过、愤怒暴躁的不是四阿哥今儿晚上没歇在她的屋子里,而是四阿哥去了竹心院,歇在了竹心院!

要是平时也就罢了,她要做个贤惠大方的福晋,他歇在谁的院子里,招谁去缀锦阁侍寝,都是理所应当的,她即使心里有些难过、有些悲痛,可是也没有理由反对,而且这是她该做的。

可是爷,爷怎么能去竹心院呢?问题不是竹心院,而是爷打破了他一直以来最讲究的规矩,大晚上的去了一个被她关了禁闭的院子!

“小格格哎,别哭,别哭,格格这一哭嬷嬷的心口儿就难受的很。格格哎,想开点儿吧,想开点儿啊,他是皇子阿哥啊,是皇子阿哥。”

张嬷嬷的话一出,乌喇那拉氏连那极低的抽泣声儿都不敢出了,只是默默的流泪。张嬷嬷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儿,他是皇子阿哥啊。

“当初老爷和夫人就怕格格受委屈,想方设法的想让格格被撂了牌子自行嫁娶,那样要是格格在夫家受了欺负,咱们家也好上门儿!只是没想到格格竟被宫里的贵主儿们看重了,做了爷的福晋。”

张嬷嬷爱怜的摸了摸扑在她怀里的小格格的头,当初老爷和夫人只得了格格这么一个闺女,又娇又贵的,老爷当场取名‘乌娜希’,就是传家宝、绝世珍宝的意思。

可是自家的格格再娇贵,再是府里的绝世珍宝,也比不上这皇宫中的皇阿哥啊,这天下都是皇家的,他们府上又怎么敢尊贵过皇家呢?

“只是,格格哎,不管咱们家怎么显贵,格格的身份多么尊贵,可是能显贵过皇家去?还是能尊贵过皇子阿哥?格格哎,别哭了,别哭了,嬷嬷的这心都不会跳了,格格哎,忍忍吧,忍忍吧,这就要出孝了,到时候怀上个小阿哥,格格只要给爷生个小阿哥就好了,就好了。”

生个小阿哥!这是一条康庄大道,每个女人都要做的就是为自家的爷们儿传承子嗣,怀孕生子是女人的义务,也是女人的权利。

她也想为爷生个小阿哥,而且她要生下爷的嫡长子才行,只要有人挡在她的前面,人挡杀人、佛挡弑佛。

“是啊,小阿哥,嬷嬷,你去找人传信儿,让我额娘给我找个好方子来。我要尽快生下爷的嫡长子才行。”

张嬷嬷和刘嬷嬷对视了两眼,她们也知道,这会儿是真的到时候了,虽说这孩子必须得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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