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极言语刻薄阴毒,句句似褒实贬,意有所指,白寒烟当下怒不可揭,看着他一双眼灼灼着怒意,一旁的按察使王昕听不下去了,道:“江千户,注意言辞。“
“好了。”首位上的户部侍郎王作农出声打断了几人的谈话,抬眼扫了一眼站在正中的白寒烟,冷声道:“韩推官,老夫当日在金銮殿之上当真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不但是伶牙俐齿,这手段也是高明。”
白寒烟微微拱起手,不卑不亢道:“下官愚钝,不知道王大人所指为何?”
王作农却猛然一拍身侧案台,疾声大喝:“韩烟,你好大的胆子!”
说罢,从耳室里忽然窜出几个劲装男人,一抬手几人齐齐将白寒烟束缚住,在她的腿弯处一踢,她被迫跪在地上。
白寒使劲烟挣扎两下,却挣脱不开,她抬头看着王作农,冷笑道:“下官只不过奉命调查林之番之死一案,不过是个三品锦衣卫之死,下官就想不通,先是陈大人在大理寺对下官的百般阻挠,又是锦衣卫江大人心狠手辣的刺伤,现下又是王大人不明就里的发怒,下官真的不知,自己究竟哪儿做错了?”
“哪儿错了?哼!”王作农脸上一片阴沉,就像今日阴霾的天空一样冷酷凶恶:“你今天去了哪儿你会不知!那罪臣白镜悬一直都是陛下心里的一根刺,他知法犯法,在陛下的眼皮下贪污赋税,到现在那贪污的银两仍不知去处。韩大人今日的所作所为,难不成想将此事重提!陛下现在身体每况愈下,你这小吏若想惹陛下不悦,我等一众臣子可绝不答应!”
白寒烟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扬了眉稍,瞪着眼,面上就渐渐泛起了寒意:“下官查案素来都是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林之番是在去了白府后才出了事,下官去查探一番也无可厚非。王大人这一番恼怒着实是无中生有,若大人执意如此冤枉韩烟,就是打算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下官!”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本官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王作农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向白寒烟,瞧着她满面阴骘颜色,一双眼眸冷冷泛着阴森,白寒烟知他并非恐吓,而是真的起了杀心,忽觉的不寒而栗。
白寒烟抬眼看着一旁正襟危坐的王昕,此刻他却没有半分出手相救的意思,只是看着她,脸上仍带了丝笑意,分不出喜怒。
白寒烟缓缓低下头,在这诡谲的京城之中,她竟无一人可值得信任。
“动手!”王作农一声令下,身后劲装带刀的男人立刻应诺,诤的一身刀啸,他从腰间抽出大刀,而一旁的几人则使劲的按着白寒烟,那人扬起大刀朝着她的脖颈上砍去!
“呦,王大人,你这里舞刀弄枪的倒是热闹,只是这种场面怎么无人叫我。”
一道阴森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一旁的江无极早已经变了变色。
白寒烟不由得一惊,没想到他竟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