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拿着商户的名册仔细研究了一阵,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些合适的人家,让人立刻以广州招商局的名义发出请帖,言明有重要事件宣布,请各家主事的掌柜出席晚宴。
一听说招商局宴请,而且有重要事情宣布,这些商户在广州的大掌柜立刻就第一时间出现了,在这里,他们发现除了招商局的吴大人外,南洋银行的陆大掌柜也很意外的出现在会场。
陆大掌柜,现在在众多商户的眼里早就超越了他以前作为阜康银号大掌柜时代的地位,现在他可是代表着手握无数发财机会的秦大人,尤其是第一批搭上中华纺织协会的这批大商人,每一个人都深深感受到这位秦大人的实力……那绝对是一种独一无二的诱惑,
这两年的发展,每个接触到这个巨大纺织产业的掌柜,心底都会无比清晰的明白一件事,别看各个纺织厂现在都赚的盆满钵满,但若是没有站在幕后的中华纺织协会,这一切立刻就会是那过眼云烟。
那纺织协会售出的彩色印染料价格堪比黄金,但是这玩意用上去,棉布的价格就翻两跟头,而且这两年吴家的织布厂时不时放出一些颜色更为漂亮的印染布,而且市场上还有少量式样精美的花纹棉布,而且几乎肯定是机器织造的,这些布匹的售价极其昂贵,但是数量极少,都被达官贵人、超级富豪高价购买。
好在这些高档花布的出现只限于高端销售,并不影响整个棉布市场销售,但是这绝对是个巨大诱惑,这说明了在纺织协会里还有着巨大的底牌,这可是直接关系着整个纺织业与海外洋布之间的竞争,所以这批大商户都在私下猜测,是不是秦大人准备铺开这个新式纺织产业。
到了这里,让他们意外的是,这里还有一些面生的掌柜,看他们的穿着,甚至有些还不是广州的商户,一种潜在的危机感立刻让这些大掌柜们兴奋起来,看起来面前可是一次全新的机会。
收到邀请的掌柜一共有五十多人,看人到的差不多了,吴金贵把众人引进的大堂,这里早就摆下了一排排的座位,每个座位上还有一个奇怪的、写着数字的牌子,掌柜们都一次入座,一时间下面议论之声不断。
“王掌柜,这回招商局搞什么名谈呢,看起来挺神秘的?”
“不清楚啊,这可是第二回开这么多人的大会,可记得上次嘛,那次的内容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让人震惊不已,没想到最后还是秦大人一剑定乾坤,倭国人给彻底打趴下来!”
“那是,那是……咱们可得念着秦大人的好啊!”前面发问的那个掌柜扯着嗓子说道,似乎害怕众人听不到他的马屁。
这话一出,旁边的掌柜们飞来一片鄙夷的眼光,那是羡慕嫉妒恨……这等赤果果的马屁竟然给这厮抢先了!
很快吴金贵就出现了,陆义锦则跟在他身后,在前排的位置落座后,旁边一个招商局的小吏上来散发了一份单子,众人立刻迫不及待的吸收起资料上的信息。
“零件加工?这是啥玩意?”
“精细加工……听起来好像很难入门吧!”
“……”
立刻所有的掌柜都被发出各种各样的疑问,互相询问着资料上提到的新名词,不过几乎每个掌柜都从询问对象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迷茫,他们注意力立刻回到了面对他们而坐的吴金贵和陆义锦,很显然,这两位才能解答他们的疑虑。
吴金贵笑呵呵的起身拱手施礼,“诸位掌柜,下官有礼了,今天我是代表秦大人向诸位递个消息,秦大人说了,他在任一日,定能保得咱华商太太平平做买卖!但是,他有个话头,还是想先带给大伙儿,圣人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大伙儿在这工钱上,别太克扣了,否则日后损失的说不准是自家!”
吴金贵传达的这话,前半段倒是让诸多商家都听得十分兴奋,这做买卖的最担心的就是这不太平,只要世道太平,这买卖就能做下去,赚多赚少,那也是赚啊!在这广东十府之地,可不就是这位秦巡抚掌控之地,至于两广总督刘坤一,自然被选择性的暂时忽略了。
不过这话后半段,却多少让这些商家听不大明白,巡抚大人肯定是体恤民情,莫非那家的工人跑去巡抚衙门告状了?现在这熟练工人可是不好找,各家各户的熟练工人可都给了不错的薪酬,不过刚刚进厂子的工人,那薪酬也就是每天30文起家,那是做学徒的薪水。
要知道,这也已经是大进步了,以前跟着师傅学手艺的,管三顿饱饭已经是了不得的恩惠了,哪有什么工钱,不过现在想着进厂子赚这每天30文工钱的汉子可不再少数啊,而且在棉布纺织厂里,女工非但一样可以做的,而且比男工更受欢迎,这其中道理不是白痴都应该明白,这样的话,学徒工的竞争更显激烈。
当下就有人问了,“吴大人,秦大人的教诲,我们自然要好好照办,不过这话我理解为,是不是秦大人希望我们各个厂子给工人加薪?”
吴金贵这厮对于秦铠让他宣布的这条建议也是一知半解,秦铠并没有解释这后世所谓的劳资纠纷、蓝领白领,也没有向他解释过德国工人技术钻研的动力之一就是合理的薪酬,他只是原样表达了秦铠当时对他的解释,“诸位,秦大人的意思只有一个,为大伙儿的厂子发展着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