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的,我会转告她的,让她务必前往。”雅罗尔微微一笑,不再犹豫,干脆利落地将丹药塞进时放口中。她只说会转告,到时,是不是要拜师,就让时放自己去跟人死磕吧!这两个人,一个志在必得忽悠人是一把好手,一个心存孺慕又怀着感激之情,想来会很容易达成共识。
至于她么,嗯,她得承认,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最好应对就是什么都不做,交由时放自己去决定。
有些事情,你可以猜测揣摩,但在未发生之前,它不存在任何说服力。再说,有句期的指点,时放的修炼可以少走弯路避免自行摸索领悟有失而冒险,好处也挺明显的,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吃了这一颗让句期郑而重之地送出来的丹药,时放并未像他所料的三天内醒过来,足足沉睡了八天,才睁开眼睛。若不是她的脸色一日一日的好转,雅罗尔简直就要以为是句期拿假药来诳她的了。
时放醒来后第二天一大早便怀着激动的心情去见了句期。
老乡见老乡,隔了几千年的时光,却没有上演两眼泪汪汪的戏码。
双方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对方。时放震惊的原因大致跟雅罗尔差不离,都惊愕于句期竟然如此苍老。句斯之所以震惊,却是因为时放比他预计中多沉睡了五天,竟然是用来炼化那颗丹药的药力。
对于丹药的药力吸收,跟自身真元的强大有关。打个比方说,修真者自身真元就如容纳水的容器,而丹药中所含的灵力就是固定的水量,如果你体内真元磅礴厚重如大海,那一枚丹药就犹如江河入海,飞快地与海水融为一体。但如果你体内真元只是一条小溪,那丹药就像是蓄在池中的静水,需要慢慢地,依着你这条小溪的水流量,缓缓流淌排解。
那一粒蕴元丹,元婴期的人都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完全炼化吸收药力,可是时放这个金丹期的人居然只用了八天!还是在重伤未醒的情况下!
这是个什么概念?那就是说时放体内被压制未能动用的真元,远比元婴期的修真者要雄厚!
这简直太不科学了!
“你真的只是金丹期?”
“是啊!”时放一脸的憨厚地回道。她被雅罗尔教导得很好,留些底牌在手绝对是保命的大杀招,绝口不提她是上下双金丹的事。
句期又是探脉又是测试真元,法宝用尽,得出来的结论也是同样,显然时放并没有隐瞒修为。不过也对,在格里纳想要隐瞒也隐瞒不住的。句期扔开心底的疑惑:“你既然能够看懂我留下来的典籍,想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你既得了传承,又有这样的缘份,我欲收你徒,你意下如何?”
时放有些迟疑,句期也不以为忤,丝毫没有异色地温言让她好生考虑再作决定。之后随口问了些时放修炼上的问题,悉心指导几句,时放自然打蛇随棍上,问东问西的,将积攒了一肚子的疑问通通拿出来问了一遍,再静静地体会悟句期的点拨,直到天色黑尽才一脸喜色地回来。
看着时放消失在重重檐角下的身影,句期拈须微笑,不怕你问啊,就怕你不问,这样怎么显得师傅有本事,让你心甘情愿地拜师呢?
他眼里闪过隐晦不明的神色,只要这师徒名份一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到时要拿捏住她就容易得多了。
“雅罗尔!”人还未到,声音便远远传了过来:“句期前辈说要收我为徒,一个月后,等蒙特大公他们班师回来后就正式拜师!”
雅罗尔笑看着满脸兴奋的时放,听着她絮絮地说着今天的收获。句期既然开口要正式收她为徒,今天一整天都在指点修炼,修正了不少之前她自己摸索着修炼时犯的错误,让她有茅塞顿开之感。
可以说,这一天里的收获,远比她往常努力几年得到的还要多。
雅罗尔的欢喜中隐带着一抹忧虑,虽然她隐藏得极好,却瞒不过十分了解她的时放。时放止住了话头,冲雅罗尔眨眨眼:“你放心,我可不是笨蛋。答应拜他为师,是有条件的,任何时候,他都不能拿师傅的身份强迫我做违背良心违背原则的事情。”
雅罗尔微微叹了一口气。按句期的手段和势力,哪里会让时放察觉到是不是违背良心什么的呢,黑白颠倒一手遮天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存在的,指不定他还能让时放觉得自己是为民除害呢。
不过,雅罗尔拧了拧眉,其实她应该相信时放的,历练了这些年,时放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即使一时察觉不了,时日一长次数一多,等到她察觉了,按她那种你让我不痛快,我死也要让你一样不痛快的倔性子,就能拼了命跟你死磕到底。
就怕到时是句期吃不消后悔莫及了。
自从第一次大战蒙特大公被围险些陷在对方阵中脱身不得,多亏时放突然爆发杀出一条生路来。被断成两截的军队重新汇合后,憋了一股子闷气的兵士们精神大振,个个奋勇争先勇猛杀敌,以发泄此前差点连主帅都救不回来的憋屈。
终极大反击之后,凶残的索格里人被士气大振怨气冲天的恶魂城军队逼退了几十里,差一点点就几乎完全赶出恶魂城的地界了。边境线已经在望,拒敌于国门之外的激励,将士兵们尚未褪尽的战意再一次点燃了。
在这种情况下,将索格里人赶走结束战争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句期才会定下一月之期,一个月后,再怎么不济,也足够退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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