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文登县就是后世的威海附近,李元景可没打算绕着渤海转一圈,那样的话整个行程将会增加十天左右。
虽然具体的位置不知道,但是没关系,大致方位只要知道就行了。
文登县对面就是都里镇,也就是后来的da连,就算是现在的船队速度,日出出发,日落前也能轻松赶到。
李元景同样不打算这么走,而是打算继续让航线向东北偏离,看能不能直奔平壤。
这一趟朝鲜半岛之行,表面上看着是去享受的,实际则不然,李元景的真正目的则是去测探航线的,为下一次真正的航行做准备。
市舶司官员的兄弟叫陈设,三十来岁,又黑又胖,整个人看起来颇有喜感。
而且这个人也很有意思,没事总喜欢去船底找一下划桨的船员装个逼什么的,然后经常性被当值的校尉一脚踹出来。
经过两天的摸索之后,陈设终于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船上似乎没一个是自己能惹的起的。
陈设郁闷至极的安静了下来,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作威作福惯了之后的后遗症。
知道上面的人惹不起,就去惹下面的人找找存在感,结果没想到下面划船的全部都是士兵,也算是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不过这货的专业技能倒是勉强过关,虽然专业的术语什么的十句也蹦不出来一句,但对于航线还是比较熟悉的,甚至知道应该去哪里过夜,这倒是让船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也不在依靠岸边的士兵去引路探索。
有这么一个熟人领路,船队只用了十天的时间便来到了登州文登县,这一次倒是他们运气好,没在遇上恶劣天气,加上陈设领着他们进入了更深一些的海域,完全可以不用担心暗礁,对于陈设的能力李元景还是很认可的。
当然,船上闲的无聊快要发霉的人也不只陈设一个,前面几天吐的昏天暗地,后面几天好不容易恢复了点元气,程处亮便开始领着几个小家伙上蹿下跳。
对于刚刚上船就到处乱跳的陈设自然是一阵玩弄过后又是一阵敲打,结果在这几位小衙内手下,愣是把陈设的家底给敲了出来。
陈设之所以懂这些,完全是看在他那个在市舶司当官员的哥哥,整个码头都归他管,南来北往的船只自然要客气的招待着。
见陈设整日在家无所事事,读书不会读,给他一百亩地不到一年就败光,家里面愁的头发是一缕一缕的掉。
最后一想,干脆出海吧。
那些巴结他的船主一堆一堆的,在船上安置一个吃闲饭的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再说陈设也不只是吃闲饭,只要这艘船靠岸,那就完全是绿灯大开,穿上货物优先卸船,优先装船,往常一艘千石大船进港到出港大约需要五六天的时间,但是现在,最多四天就足够了,若是加急的话,三天就能走。
当然,效率不效率的无所谓,反正大船也不在乎这几天,最重要的是安置了陈设,市舶司就不会卡他们的货,这就很重要了。
不然的话,你的船到港了不让你进码头,进了码头不让你卸货,轻轻松松拖你十天半个月的不成问题。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陈设就是在船上养成了这种习惯,没事欺负一下普通人,体力活什么的是绝对不会干的,闲的无聊就跟人聊聊天,讲一些趣事,几年下来别的倒是没学会,就是记住了航线。
谁让这货整天就待在指挥舱呢,船主下的每一个口令,经过长年的日积月累,就算是个傻子也能记个大概。
到了文登县以后,陈设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了,但是这货却死皮赖脸的赖在船上不肯离开。
而他给出的原因竟然是自己有多年的出海经验,虽然什么也不会,但至少知道遇到某些情况的时候应该怎么处置。
而这一点恰恰是现在船队上不具备的能力,李元景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把陈设留下来,以防万一嘛。
船队在文登县休整了三日,再次补充了一些补给之后,这才挥师北上。
李元景让人按照手表的刻度在司南周围刻了一圈标记,然后直接下令朝着两点钟方向走,而行使区域只能在一点钟至两点钟之间,虽然误差依旧很大,但是在这个范围内至少可以保证不论偏航多少,当他们看到目的地的时候,那里一定是高句丽的领土。
除了刚开始遇见了半天的糟糕天气以外,一路的畅通无阻也让李元景有了一些期待感。
然而,似乎老天觉得只有开头而没有结尾的故事并不是一个完美的故事。
于是,船队刚刚出航一天,在第二天准备起航的时候发现,外面全部都是大雾,别说是看见远方的情况了,就是连周围的船只都看不到。
“没事,不要慌张,海上遇见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找个嗓子尖的吼一声就行了,无非就是等着大雾退下再走就是了。”陈设心里面突然有些方,但还是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当然,陈设是绝对不会告诉李元景,以前自己出航的时候从来都是一艘船单独走的,压根就没组过船队。
而靠吼这一招也是用于大雾天气防止被其他船撞到的,虽然看不见,但听到声音船只就会多加注意,避免碰撞。
然后……
“殿下,少了两艘船,一艘是运兵船,一艘是装载了粗布的船……”
“怎么回事?”听到竟然少了两艘船,李元景不由得心中有些担心。
要知道昨天晚上停船的时候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