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鸿看了一眼那束玫瑰花,轻轻笑了笑,问道:“多少钱?”
“二百四十九块九。”苏洛然回答道,神情淡然,没有多余的表情。
阮秋鸿沉默了一下,那个样子就像是生怕自己听错了似的,又问了一遍:“你说多少?”
“你耳朵是聋子吗?二百四十九块九!”苏洛然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阮秋鸿把视线转移到阮软身上,被这个数字弄的哭笑不得:“你怎么不说二百五啊?好了,给你二百五,不用找了。”
“你骂人呢?”阮软收了钱拿给苏洛然说,“给这位先生找一毛,我们店不会多收贵客一分钱,更别说一毛了。”
“关键是你给我一毛我也用不着啊。”阮秋鸿向台上看了一眼,“这样吧,你拿个软糖给我凑个整?”
“行。”阮软说着拿了块奶糖给他。
阮秋鸿接过糖之后,便把糖纸剥开,把里面的糖心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阮秋鸿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糖还不错。谢了。”
说着又朝她挥了挥手,“好了我吃了你的糖我也走了啊。”
“嗯,慢走不送。”阮软点了点头。
等他走了几分钟后,阮软才发现他刚买的花还放在收银台上,她拿起花连上去喊道:“先生,你的花!”
等她再追上去时,对方却不见了踪影,她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奇了怪了,这人刚刚不是还在这儿的吗?怎么就没了?
这个花……他的妹妹?
阮软把花拿回去店里之后,苏洛然往后望了一眼,又看见她手上的花,问了起来:“阮软,你没追上他吗?”
“没。”阮软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
苏洛然摸了摸下巴说道:“阮软,你说该不会是他故意把花留下来送给你的吧?或者说,你真的是他妹妹?”
阮软沉默了一下,又回想了刚刚阮秋鸿说的那些话,说要把花送给他妹妹,按理来说,竟然会为了妹妹专门来买花,肯定会很重视这个问题,怎么会在买了花之后又突然忘记?
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难道真是阮秋鸿故意留下送给她的?
可是他又说他的妹妹的生日是后天,她的生日分明是下个周星期啊?
如果真的像苏洛然说的那样,这……也太奇怪了。
“阮软!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回事儿?”苏洛然推了她肩膀一下,把她拉了回来。
阮软茫然地望着她道:“啊?洛然,你真的觉得我就是他亲妹妹吗?”
“肯定是!”苏洛然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你想,如果你不是他亲妹妹,他怎么会晕倒在花店?还是我们的花店,就算是巧合,那这次呢?还让你找他聊天?”
“可是……我跟他妹妹的生日不在同一天啊,而且,他也否认我不是他妹妹,我以前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阮软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
苏洛然说:“哎呀,你傻呀!他如果不想认你,那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所以绝对不能说出你就是他妹妹啊!”
“不得已的苦衷?”是因为那个病吗?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他的手是冰凉的,一点温度也没有,就像是一架没有躯体的灵魂在世间四处漂泊。
苏洛然牵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安慰道:“好啦,别想那么多了,不是说他让你去找她嘛,下次你找他的时候,再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嗯!”阮软点了点头,也没想那么多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阮秋鸿经常来花店,甚至有时候还会留下来跟阮软一起吃午饭。
阮软也是没办法,觉得跟这个人待在一起,总是那么放松,就像苏洛然说的,可能她真的是阮秋鸿的妹妹。
她也不是没有问过阮秋鸿,可是都被他否认了。
日月如梭,时间很快又到了晚上,阮软回到家之后,便把这几天的事情都告诉给了纪承泽。
“我有很多时候,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是空空的,又有很多时候,脑袋里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让我忍不住想以前的,可就是想不起来。”阮软说。
纪承泽应她:“如果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很多事,都不是一气呵成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要去想。”阮软吃饭吃着吃着就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望着她,“承泽,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我真的觉得,我跟那个阮秋鸿很熟悉,我一见到他我就会想到一个人。”
“谁?”纪承泽心咯噔了一下。
阮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有时候做梦,会梦到一张脸,但是醒过来之后,就什么忘记了。”
“你越努力想它,它就越不会让你想起,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再说了,我跟你交往一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就算再傻,也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你才傻呢!”阮软激动地怼了回去。
纪承泽轻轻笑了笑,便没再说话了。
几年之后,他听见阮软叹气的声音,他抬起眸看着她,笑容立马在这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便是这严肃的面容。
纪承泽咽了咽喉咙,薄唇微启,“阮软,听我一句话,我知道我这一年对你太拘束了点,但这次,我不会管着你,你只要跟着你的心走就好。”
跟着心,跟着感觉。
不管你以后会不会记得我,我都会永远站在你这边,一直支持着你,陪着你。
你如果下次再需要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