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之后,阮软什么也不管就跑去了病房。
快点,快点,再快点!
阮软心里不停地喊道,她只有再快一点,才能多赶上一秒然后多看他一点。
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两个人好不容易才相聚,好不容易才……
阮软想到这里忍不住掉了眼泪,抽了一口气,她拼命地跑到电梯那里,结果电梯都还没来,她咽了口气,直接拐弯儿冲上楼梯跑去。
纪承泽拼了好大口力气才追上她,拉着她的手喘了口气吼道:“阮软!你能不能别这样!”
阮软什么也没说,直接甩开了他的手,冷哼一声就二话不说上了楼。
纪承泽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成,女人就是上帝,女人就是祖宗!
他只好喘了一会儿气后,跟上她走了。
谁让他喜欢她?
阮软上气不接下气,找到了阮秋鸿住的位置,直接走了进去。
就看见阮秋鸿极度虚弱地躺在了床上,阮软觉得瞬间整个人都麻木了。
这种感觉,就像天塌下来了,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阮软瞬间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疼。
阮湫鸿看着她眼泪啪嗒往下掉,苍白的嘴唇痛苦地扯出一抹笑容,说道:“哭什么,人总有一死,我早就看开了。”
刚说完这句话,他心里就叹了一口气,这一天还是来了。
“不……”阮软摇着头哽咽着说,“你还这么年轻,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你……”
“呵……”阮秋鸿拧着眉头笑了笑,“阮软,你听哥说,每个人的出生就有着他这辈子的使命,我出生的使命,却是为了你。”
为了保护她而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可不是么?
阮秋鸿哭的我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了。
阮软抽泣了一会儿说:“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因为我吗……对不起,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对不起……”
“说什么呢……咳咳咳……”阮秋鸿脸色白的特别可怕,“阮软,你听我说,我变成这样,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
“哥哥——!”阮软突然大声叫道。
阮秋鸿猛地一怔,脸色仿佛终于有了点血色,瞪大瞳孔看着阮软,感觉刚刚出现了幻听似的,沙哑干涩的嗓音又重新问了一遍:“你……刚刚叫我什么?”
“你不是说只要我叫你哥哥,你就满足我一个愿望吗?”阮软颤抖着说道,“我现在叫了,我的心愿就是你别死!你答应过我的,你会一辈子陪在我身边的,你忘记了吗?哥哥……”
阮秋鸿终于听到了她叫的哥哥,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他现在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他想。
但是又怎么可能呢。
杨四九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这里,好歹他也是跟了阮秋鸿这么久,突然要死了,谁也不好受。
他也站在那里哭了起来。
阮秋鸿心里暖洋洋的,刚刚皱成的眉毛都快夹死蚊子了,现在听到她喊哥哥也总算是好了一点。
阮秋鸿声音干涩道:“阮软,你听我说,你再答应我件事好不好?”
“我不要!”阮软嗓子都被哭哑了,“你只要不死我就答应你!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
“你!咳咳咳……”阮秋鸿顿时觉得全身的力气被全部抽干,仿佛喉咙里会随时都发不出声音。
阮软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拍着他的肩膀惊慌道:“哥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刺激你,我……”
她抽了口气又说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叫医生!”
“医生!医生!!我哥他很难受,医……”她慌乱地按着床旁铃,她声音喊得都哑的快没声了,但话还没说完,也不知道阮秋鸿哪里来的力气,起身一把手抓住她的胳膊。
阮秋鸿说:“别这样,阮软,没用的,你听我说,你永远也救不了你一个注定要死的人。”
“不试过你怎么知道?你不会死的!你不会!”阮软厉声道,她已经失去了理智。
纪承泽也从来没有看到过阮软这个样子,就算之前没失忆的时候,跟陆清羽分手也没有过这样。
突然觉得有点可悲,阮软为陆清羽曾经撕心裂肺过,还为了他得抑郁症,现在又为她没有血缘的哥哥而撕心裂肺的哭喊。
就是没有为她流过一滴眼泪。
阮秋鸿抓住她的胳膊颤声道:“哥是爱你的,你不用怕,哥那么疼你,那么爱你,怎么忍心抛下你去死呢?对不对?”
“什么?”阮软已经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了。
“你听哥的话,不要为了我做什么事,好好替我活着,不然你做出什么傻事,我也不会原谅你。”阮秋鸿一口气说完就觉得全身最后一点力气也没了,下一刻就咳出好大一块血!
阮软:“!!”
“你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求求你……哥……”阮软哭泣道,“我听你的就是了,你别再说了。”
她进来的时候他的脸色还没有这么差,现在脸色就变得这么差了,一定是说话说的太多了。
一片鲜红色的血染红了蓝白色的床单,像一把锋利的剑一样刺的阮软生疼。
阮秋鸿捂住胸口,嘴角的血渍已经干涸了,他一字一顿微弱地说道:“阮软,我这辈子能当你的哥已经……很幸福了。”
“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阮软紧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依然冰冷的要命。
阮秋鸿无力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