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我们夫人从小到大连只蚂蚁都没有踩死过,她怎么可能做那种事?王后之事更是离谱,哎!”
说话间,马车就到了安妮夫人的庄园。
这一片庄园距离王宫只要几分钟的路程,在地段上来说,正是帝都最繁荣的地段,安妮夫人出身卑微却在这样的地方,拥有占地广袤的庄园,又是国王情人的身份,也难怪帝都的闲杂人等总喜欢编排与她有关的故事。
爱德华匆匆进了书房,看到母亲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看书,这才把担忧收敛了些,“母亲,王后和威廉王子怎么会……去世的?”
安妮已经将近五十的年龄,可是依旧雍容漂亮,眼角细微的纹路并没有让她老态毕露,只是多了几分岁月沉淀后的优雅。
有些女人,就是受得起时间的摧折,经得起风霜雪雨,美丽动人。
爱德华看到她,心里就松了口气。
路上遇到的事情实在让人不安,他很担心……不过现在见到了人,他到不觉得有什么东西能伪装成他姨母。
这位的风姿,岂是随便就模仿得来?
安妮放下手头的书本,轻轻摇了摇头:“威廉王子死于实验事故,当时很多人看着,简直是皇室的丑闻,这件事你就不要乱打听。”
“至于王后,说是突发疾病,没抢救过来就去了,王后殿下年纪也不小了,平日呕心沥血,疏于保养,或许得了威廉去世的消息,一时……哎!”
爱德华诧异:“怎么可能!”
这话骗骗外人也还无所谓,毕竟王后一天到晚表现出来的就是十分柔弱多情,可他们这些人清楚,王后殿下性格极为刚毅,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失去孩子,威廉王子更不是她最疼爱的孩子,怎么可能因为这些事就去世。
一时间,爱德华的头顶上仿佛笼罩了一层阴霾。
在船上时,他和希曼约定好,对船上发生的一切都绝口不提,他在明面上吸引目光,由希曼来暗中查探消息。
海上那些刺客已经被一网打尽,茫茫大海中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不见。
现在敌人或许知道出了变故,却并不知道有自己和希曼这两个意外的人逃出生天,还回到帝都。
那么,他们安安静静地先观望,或许会是一个好选择。
“爱德华,你既然回来了,这几日就不要随便出门,你的画室我交代人天天清理,干净得很,你喜欢画画,正好踏踏实实地画一画。”
安妮握着爱德华的手,轻声道,“总觉得今年的帝都不太平,也不知道陛下的观星师们都看到了些什么。”
爱德华本来就心惊肉跳,现在简直被安妮夫人吓得都不敢进王宫了,虽然王宫其实也算他的家。
再是心情复杂,爱德华也得去参加王后的遗体告别仪式。
连饭都没有吃,看过姨母,他就急匆匆去了王宫,其实他一到帝都,第一件事就应该去王宫,只是实在担心姨母,忍不住先回来看一眼。
王后的遗体告别仪式举行得肃穆而又简单。
据说,王后自己决定要简葬,不要任何陪葬的宝物,只要把她的寝宫原封不动地移入王陵便可。
爱德华以为自己在葬礼上哭不出来,他虽然是个敏感的人,也自认为并不冷酷无情,可在他的生命中,王后就如一道高高在上的影子,他有时回想,甚至都有些想不起王后的容貌。
只是送葬的这日,王后身边憔悴的侍女把王后留给他的画具,还有两箱书籍送给他时,他也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
那些书都是王后的嫁妆,里面有一部分是非常贵重的古籍,也是王后生前相当珍爱之物。
葬礼很快就结束了。
爱德华的生活好似又恢复了平静,每日都呆在庄园中认真作画,帝都也并没有像想象中那般,进入动荡,反而风平浪静的让人不敢置信。
最多也就是因为王后去世,大家都喜欢上一些流言蜚语,什么陛下要立安妮夫人为王后,什么哈利王子什么时候会被立为王储。
在永兰,所有人都觉得哈利很快就会成为王储了。
他是王后所生的长子,为人精明能干,在贵族中有很好的名声,帝都的百姓都对这位大王子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现在哈利王子已经三十岁,连长子都已经十二岁,算是已经立住,但国王始终没有册立他。
因为这件事,京城的诸般流言每天都换一个新花样。
爱德华对流言不感兴趣,他在庄园里画了半个月的画,除了偶尔会去王宫见一见父王,联络下感情外,什么地方都没有去,也不曾去打探京城暗流之下的消息,连那日在海上遇险时,死去的贵族的情况,都不曾关注。
闷了好几日,这日,爱德华趁着姨母出门,从庄园溜出来。
看着帝都街道上栉次鳞比的商店,他深吸了口气,此时特别希望,玉英君和休可骑士说的那些可怕的后果,就只是纯粹臆测而已。
一出门,爱德华就打算去找几个狐朋狗友联络联络感情,先去他青梅竹马的好同学亚当斯家。
刚到亚当斯门口,却见大门处砰地一声撞出一个人,那是个年轻人,天樊帝国的打扮,脸上满是惊恐,直直地朝爱德华冲过来,嘴里大声喊:“我不娶了还不成,我要退婚,你们永兰帝国的女人好——可——怕!”
最后三个字尖锐的破了音,可见他是的真的特别害怕。
亚当斯家大门